在糖画上见缝插针地写上几句吉祥话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更兼这要求提出来的及时,那老人很爽快地同意了。
他在那凤上龙下交织成圆团的糖画上又添了几笔,正是草书的“百年好合”四个字。
谢玄元站在一旁,也将这要求听得真切。他侧过头,定定瞧着陆贵妃的,陆贵妃眼帘微垂,也笑着看他。两人之间并无言语交流,可一切却已在不言中。
很快那糖画便彻底凝固,由一根细细的竹签子穿着递到了陆长平手上。
陆陛下在宫中见惯了好东西,却也对这份精致的民间小吃很是满意。临走之前,他悄悄从袖中拿出几锭整银,到了声“多谢”,交给了那负责收钱的老妇人,并微微摇头示意不必再找。
一幅糖画不过数枚铜板,纵使用料扎实、做工精细,外加定制了些文字在上面,也不过值几十文钱。可他却一次性打赏了数十两银子。
此举着实将那对老夫妇吓得不轻,他们在这街市上摆摊多年,经手的从来都只是散碎银两,何曾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待到反应过来,刚才两位衣着并不显眼的来客乃是身份不凡的贵人,陆贵妃已牵着暴君的手隐没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才走出没多远,谢玄元便扯了扯陆贵妃的衣袖,不再往前走了:“你方才究竟花了多少银两买这糖画?”
陆贵知道暴君在某些方面尤其敏锐,倒也不继续隐瞒。他停下脚步,笑吟吟道:“不多。”
此言算不上谎话,以一国之君的日常开销而言,那些银两确实算不上多。更何况,这整个街市上做买卖的摊贩都是他南楚的子民,他理应多照拂些他们的生意。
谢玄元显然是不怎么信他,又继续追问道:“那你这个月可还有银子吃饭?”
陆美人眨眨他那双温柔清透的桃花眼,只觉得担忧他生计的暴君也甚是可爱:“绰绰有余。不仅有银两吃饭,臣妾还可以请陛下吃饭。”
谢玄元轻哼一声道:
“你如何有这么多银子?莫不是贪赃枉法,私藏了南楚库里的官银?”问到这儿,他忽而一笑,“你放心,朕才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相反朕倒真希望你早日将那南楚帝的钱拿个精光。同样的银子,让你多花些,也总好过最后落入那厚颜无耻之徒的手中。”
陆贵妃听了这话倒有些哭笑不得了,这暴君不仅护短,连心也偏到天边儿去了。白日里用南楚帝的身份围着他转,做什么都是错的。可到了夜里变成了陆贵妃,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暴君的无条件支持。
眼看着谢玄元再盘问下去,这钱的来路就彻底说不清楚了。陆长平便没再与他贫嘴废话,径自拉着他的手朝前走去……
离开了糖画摊之后,二人继续走走停停,途径的小吃摊但凡是有些特色的,都多少会买上一些。
这一来二去,陆贵妃和暴君的手上便都拿满了吃食。从糖画到酒酿小圆子,从烧麦到老婆饼,堪称两个行走的小型餐桌。
谢玄元看不见,只能默默接受陆贵妃的投喂。可街上毕竟人多,他拉不下脸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指指点点。最终两人还是躲进了街角一处灯光昏暗的小巷里。
陆贵妃将刚刚顺手买的鲜花花冠戴在暴君头顶,这才腾出手来,舀起一勺酒酿小圆子分给对方。
谢玄元虽不喜饮酒,但却喜欢那股米酒的酸甜味道。不仅如此,这家做的酒酿小圆子中还放了些去年秋季晒干的桂花,入口散发出一股桂花的清香。
谢玄元连喝几口,尚不满足,忍不住催着再来一勺。
可陆贵妃对暴君的酒量心中有数。别看暴君长着一张妖孽风格的脸,可实际上却是个三杯果酿便能灌醉的“纯情”青年。就算米酒是连姑娘家都能喝的甜酒,他也不敢让对方多饮。
想来想去,他掰了几块方才买的糖画,递到暴君唇边道:“酒酿圆子买得少了些已经没有了,尝尝这糖画可好?”
谢玄元到底对这些酸酸甜甜,小孩子最爱吃的东西没有抵抗力。酒酿小圆子吃不到虽然遗憾,但糖画似乎也不错。只是……这吃的方式着实有些羞耻……
因着陆贵妃怕糖画上穿着的竹签扎伤看不清东西的暴君,所以只肯将糖画掰成细小的碎块放在掌心递给他吃。
这样一来,饶是暴君吃相斯文优雅,吃东西的时候,唇舌也免不了触碰到陆贵妃的掌心、指尖。
暴君在吃了酒酿小圆子垫肚子后本就两颊飞霞而不自知,如今又错估了深浅,无意中舔了几次陆长平的手,一下子脸红更甚。
虽说陆长平一开始并未存捉弄暴君的坏心思,但随着掌心时不时传来温软潮湿的触感,也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他想起了暴君在北卫给他养的名叫“雪团”的小白狗。都说物似主人形,雪团埋头吃东西的乖巧模样,倒是与眼前的暴君分外相似。
谢玄元吃东西的模样专注而认真,速度快却丝毫不显粗鲁。
更为神奇的是,看着他不嫌腻地吃这些酸酸甜甜的小零食,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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