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从不考虑“东西”本身的意志。
他回味了一会儿指尖的余温,伸手越过时文柏的侧脸捏住了哨兵的耳垂,那里有耳洞的痕迹,却什么也没带。
向导素的量很少,味道浅淡,混在玫瑰花瓣汁液之中并不明显。
时文柏猛吸一口气,手臂发力,禁锢着他右手腕的金属拷被扯变形。他从拷环中抽出手,掩盖着的凶狠劲露了出来,不顾手掌侧面被划伤的疼痛,摸黑一把抓住了唐安的手臂,扭头就咬了上去。
尖锐的虎牙隔着衣服压上皮肤,很疼,唐安冷着脸回了一记精神鞭笞。
“咳啊!”
时文柏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痛呼声被肺内空气挤压出喉间。
他的眼前本就被遮挡,是一片黑暗,黑暗中现在翻滚浮动着浅灰色的细碎光斑,来自他眼底快速流动的血液。
耳鸣如惊雷劈开了他的意识,他的头低垂着,左臂高举、手腕被固定在金属拷环里,右手肩关节被唐安扯脱臼,无力地垂落在身边,身体因为疼痛小幅度颤抖着,胯间因药物勃起的性器也萎靡了一些。
“嗬呃——咳咳……”大约过去了五分多钟,时文柏才从精神鞭笞带来的痛苦中回过神来。
“你该庆幸我不喜欢断肢,让你保住了这条手臂。”
唐安放开捂着衣袖的手,转而掐住时文柏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手指在虎牙上敲了敲,“哨兵的恢复力很强,但就算是s级,也不能凭空再长一颗牙出来吧。”
他早就凭着哨兵当时告诉他的名字找到了档案资料,看完了时文柏曾经的履历。
“……呃?”时文柏还有些耳鸣,没太听清他的话,只捕捉到了“手臂”和“牙”这样的名词。
“这么喜欢咬人。”
唐安的指腹在时文柏的牙齿上一一碾过,语气森然道,“干脆全都拔掉好了。”
“!?”
时文柏打了个激灵,倏地忆起自己正处极其危险的环境里。
形势比人强,他喉头涌动“啊”了一声,舌尖讨好似地舔上唐安的指尖。
“你果然很有意思啊。”唐安称赞道。
放得下面子、演得了戏,能屈能伸的,如果不是受限于精神力状况,时文柏绝对能在军部混出头,而且,他看着丝毫没有受困于极危精神力的颓废样,分明还有很强的求生欲。
也对,上次他送花的时候,就是情绪饱满、热情洋溢的。
求死之人才不会四处寻找向导索求安抚。
唐安松开了手。
“阁下。”时文柏心道自己选错了反应,下意识地试图补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精神力状况很差的哨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没意思的。”
可惜他才在唐安面前露出过獠牙,如今,示弱的样子演得再好也于事无补。
“阁下您……唔!”
腹部突遭重击,时文柏的声音哽在了半空,腹肌收紧显露出清晰的轮廓线,整个人受力向后晃了一点点,又被脚踝上的链条扯住,很快荡回原位。
他受伤的右手已经止血,残留在手指上的血珠甩落在地上,形成连不成线的鲜红痕迹。
唐安脱下礼服外套随手扔在地上,解开了衬衫领口处的扣子,挽起袖口。哨兵刚才那一下在他右手小臂上留下了极深的齿痕,虎牙对应的位置有些渗血。
“时文柏,我还是更喜欢你凶狠的样子。”唐安揉了下刺痛的伤口,手攥成拳,击打在哨兵的下腹。
人体的本能让腹肌在受击的瞬间收紧,以保护内脏,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指节与肌肉纤维碰撞的触感,由柔软有韧性的橡胶软垫变成坚实的压缩板材。
“唔呃!”时文柏痛哼出声,腹腔也跟着发出沉闷的共鸣。
他的大腿向上微抬想要蜷缩,与地面相连的锁链扯住了他的腿,哨兵这才意识到脚上的镣铐并不是为了防止他逃跑而拴上的,只是用来限制他摇晃的幅度和姿势,让他能更好地保持伸展的状态,充当一个“优质沙袋”。
“身材不错。”
时文柏的腹肌很结实,换句话说,十分抗打。唐安甩手,满意地在自己打出的红痕上拍了拍,沾了一手的汗水,但他毫不介意,反而称赞道,“声音也不错。”
虽然看不到哨兵被遮挡的表情,不能欣赏水中的翡翠,但蒙眼会令人失去预判的能力,哨兵不知道下一拳什么时候会来,打起来更有意思。
“呼……阁下、呃!”
唐安并不是想要和他聊天,又一拳打在了刚才对称的位置上,力道更重,深红的淤血很快聚成一片,让那处皮肤肿胀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拳。
“嗬呃!”
时文柏攥紧了拳头,手臂发力努力向后躲避,腹肌也防御性地提前绷紧,被击中闷痛感还是让他痛呼出声,声音却和之前有所不同。
身体受到创伤的疼痛反馈给大脑,内啡肽降低了哨兵对痛觉的敏感度,情欲的火重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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