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得他痛苦不堪,烦躁不已。
原本他不必去猜那是谁,他也不会去认为那是真的。
可是。就在刚才,阿姐醒了,他以为噩梦该结束的时候……
他居然真的对阿姐,那个软弱无力的可怜的只会依靠他的阿姐出手——
少年眉心一跳,意识到这点后,突然一种极为惊悚的神色充盈在他的眼中!
“呕……”关玉麟浑浑噩噩的脑子刚出现这个念头,就抑制不住的扶着树木吐了出来。
——那也就是说是他意淫了自己的亲姐姐?
他怎么会?!
他只是关心阿姐。
不是只是想关心阿姐而已吗?
少年越想越绝望。与此同时还有股异样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我对阿姐……我居然对她有那种看法……
这感觉就像拿根羽毛在他心窝里挠痒痒,令他更加惶恐不安。更令他恐惧的是,他开始逐渐把梦中模糊之人换成了那熟悉的脸。
“玉麟。”他似乎听见少女这么叫他。她总是这样喊他的,嗓音空灵,音调压低,却蕴藏了无比的温柔。那几乎是种依恋。
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想见的人,最喜爱的人就是他。
少年的心里一下就软下去了一块。
他蹲下身子,无力的抱住头。
“一定是最近没怎么练剑,精力旺盛加上迷魂的后遗症。”
关玉麟喃喃自语,撑起身子,强行抹去自己那些乱七八糟让他越来越绝望的想法。
“我是喜欢棠棠的。”
他拔出剑定定的扫了一眼,抿起嘴:“只是她最近在躲我,心烦意乱才做出这种事。”
可他心里知道,自己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
尚棠并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做某种完成特定目标一般走过场的人物。
而他对于尚棠,从开始的怦然心动,一眼惊艳,到后来的执着追求,再到现在他逐渐察觉到了尚棠和沉临渊的某种关系。
这些感情像是蒙了一层雾,镜花水月一般。就像是他看着别人这样,所以自己也这样,按照步骤一步步实践的。
知道和尚棠无缘的那一瞬间,他确实觉得无法接受,因此不顾一切的想挽回,甚至在赌场替她挡了刀。
但他说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因为爱。
也许只是卑劣的自尊作怪。自己如此执着追逐了这么久的女子不爱自己的事,可谓给了他当头一棒。
只有一点他很确定,阿姐和尚棠是完全不同的。
在阿姐身边他会无比的舒适悠然,畅快的仿佛世间的一切他都无所不为,他们一起欢笑玩耍愉快的像是所有寻常人家的姐弟。
可是远离她后,逐步的压抑,不安感,杂草般充斥整个头脑,那种心乱如麻却足以把人逼疯。
这种深入骨髓的毒瘾。逃不了,离不开,戒不掉。
他曾试图抗拒过。
关玉秀从小只对他有不正常的依赖。对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和父母也不敞开心扉。
所以父母才强行把他俩分开。说是为的不妨碍他,也是为了锻炼阿姐独立,把她独自一人送来了瑞京。
他当初也认同了,阿姐常年的依赖让他不堪重负,他也越发对时刻黏着自己的废柴姐姐不耐烦起来。如果借此能摆脱她。他也觉得那样是好的。
关玉秀临走那天他也忙于训练,没去看她,只知道她那天等了他很久才带着一车话本离开。于是回来后他觉得愧疚。想着要记得给独在远方的阿姐寄信,免得她太过孤独受不了。
而最先受不了的却是他。
就像失去了空气,水,四肢,魂魄,赖以生存的基本。
那种窒息般的痛苦,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就像濒死的鱼无法回归海洋。
无法思考,无法专心,无法呼吸。
是单凭每月一次的回信完全不能缓解的痛苦。
他最终以不再习武向父母威胁,争取到了瑞京读书的机会。为的就是重新和阿姐在一起。
可来的第一天,他见到了尚棠。
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本来想着,来了之后要好好陪着阿姐,不论她再怎么烦他黏他也不会再扔下她。
可遇见尚棠后的这半年,他和阿姐见面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他心有愧,阿姐似乎并不介意,反而鼓励他多和尚棠相处。
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如她所愿、会好好的和尚棠相处。
但他却开始逐渐觉得空虚。
在夜深人静时,偶尔的,他会想到那和他相似淡淡的香气,潭水般空灵的双眸,半透明到能透出血管的脖颈,还有那与他不同,白色里衣中若隐若现,与纤小身躯并不相配的鼓胀胸部。
想着想着身体的燥热就会无法控制,令他烦躁不已,只有出去练剑习武累的筋疲力尽才能睡好。
他越来越抗拒两人的身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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