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睡觉,只一袋又一袋的吸着烟叶。反复翻着话本解闷,猝不及防的,从其中一本里掉出一张画纸来。是一张画像,上面画的少女笑容张扬肆意,仿佛有万千阳光照在脸上。是关玉秀画的她。尚棠想顺手撕了,手指却迟迟用不上力。就这么瞪眼看了许久,又把画折回了话本。嘴里不自觉叨叨着,关玉秀这人真不怎么会画画。连人的基本神态都抓不对。怎么看怎么别扭。明天她大婚,要不去看一眼吧。她漫不经心的想。我当初大婚那天她没来,她的我为啥要去?还得多出份子钱。她又撇撇嘴。算了那就不出份子钱的去晃一下得了。等关玉秀跟那什么五王爷在边疆定居了,再看见她估计就得是她和她亲亲老公背叛朝廷、勾结敌军、引我出城的时候了,不过那时候也就完成任务要回原世界了,应该也看不着了。她想着,抱着话本,迷迷糊糊就这么睡着了。梦里人影绰绰,反反复复,居然又都是关玉秀。关玉秀勾唇笑了,关玉秀低头看向自己时的温柔目光,将胳膊自然搭在肩头的动作,银发垂落几丝在耳边的酥痒。尚棠快恨死自己这副德行了。忘不掉就算了,日日夜夜入梦来又算是怎么回事?没过多久,在窗外刚冒白光,晨间第一缕日光透过初升太阳照进屋子里时。尚棠听到了外面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她立刻睁开眼,看见了沉临渊。她一声不吭,只皱眉。沉临渊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她只觉得看着就不舒服。“这一大早,皇上找臣妾所为何事?”她不满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跳下床,赤脚径直走到沉临渊面前问:“婚礼出了什么问题?”“新娘子,关小姐不见了。”沉临渊说。尚棠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迅速变冷。原来是这个时候啊。她不禁呲牙咧嘴的勾起了嘲讽脸。“有传来什么消息?或是给我留下什么纸条?”她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语气迟疑起来。要真想引她自己出城,关玉秀应该只会把消息秘密传给她一个人,怎么会让沉临渊也知道了?“是啊,西沙方面传来消息。要将私闯西沙营地的关氏嫡女关玉秀在城门外当众处死。以震慑我国。”沉临渊轻柔的叫侍女给尚棠披上外套,慢条斯理的说。
尚棠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威胁如果不拿我当人质去交换就杀了关玉秀吧?”她脸上带着生硬的笑,呼吸变缓,语气一反常态的平静,甚至有些温和。沉临渊异样的看了她一眼。继而温柔的笑笑说:“没,他们只说要把她挂在旗杆上而已。”……侍卫阔步推开宫门,外面已有千百卫兵整齐划一的镇守着。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尖刀长枪,在微弱日光下泛着寒光。沉临渊一边温柔的给瞳孔逐渐缩成一线的尚棠披上铠甲,一边拉着她领她上了马。“要不要去看看?虽然已经来不及了。”大脑还未仔细思考,身体就做出了反应。在向着瑞京城门飞速赶去的过程中,尚棠,她,他觉得自己已陷入疯狂的漩涡中。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什么都没想。就是想看看沉临渊是不是耍他。铜镜没说过谎。没说错过事。所以极有可能是沉临渊在诈他。沉临渊诈他有什么目的呢。这个他一时还想不出来。但姓沉的这混蛋就踏马的是想骗他。骗他出城干什么无所谓,他还没想到,不过总会有目的。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大不了还能怎么差,他哪辈子都倒霉过头了还能再掉进什么倒霉的陷阱吗。总之也得先看看沉临渊这出卖的是什么药。关玉秀要是真闯进西沙,里面应该会有人知道她跟皇后的关系,肯定会让她做人质把皇后叫来啊。哪会就这么干脆杀了,杀了有什么用,那种小姑娘杀了也没用。她就是一个倒了八辈子霉投生到重男轻女将军府的弱鸡,杀了她能对将军府造成什么重创,西沙人是白痴吗?铜镜也说关玉秀会背叛,啊,应该就是这时候,快要被杀前求生欲望使然,让关玉秀卖主求荣投奔了西沙,对,应该是死不了。求生欲使然,在正常不过了,比起命来,早已破裂的区区友谊算什么?所以关玉秀不会有事。就是她得早点儿求情,越早求情越好,最好能立刻说出些东临国的把柄来,比如她是关玉麟的姐姐,东临皇后的挚友,关系好到能把皇后引来。比如她能让皇后换取一些条件。要是她说了这些应该能让关玉秀活久点儿。不然等真的被杀了还没说出口……她应该会说的。她是蠢,可不至于那么蠢。铜镜也说过她不至于那么蠢。读过那么多话本闲书,缓兵之计总会用吧。他终于赶到了城门前。城门刚开出一点儿他就钻了出去。他远远就看见一个苍白的影子被挂在了一杆黑色的旗杆上,头顶贴着是猎猎作响的三角黑旗。西沙的标志。他使劲儿的眯起眼想看的更仔细,但距离太远,于是他只想更到最前面去。“别……”别死。距离缩短到四分之一的时候那影子越来越眼熟。他听见自己那嘶哑到陌生,像被玻璃碴磨过的声音。“算我,求你…”“…关玉秀,别死。”——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算我错了,算我输了,算我傻币。我不会再去信什么铜镜,什么系统,我什么都不信了。剧情,故事,工具人。我都不会再信了。他提高嗓门,几乎是划破嗓子般凄厉的哀鸣。“——关玉秀!!”工具人,傻好人,怪人,怪胎,面瘫,既随便又爱勾引人的…………玉秀,关玉秀,秀…。他又张张嘴。“秀秀……”秀秀,秀秀,秀秀。距离又缩短三分之一的时候,他看见那个苍白的影子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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