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一样去洗别的地方,利落地用清水给他冲洗。
梁序笙晾着个鸟无力望天,在阮寻澜拿了浴巾要抱他出去时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索吻:“再来一次。”
阮寻澜在他身上四处捏捏,又轻轻拨了拨他那根东西:“皮肤都要泡软了,待太久水分会流失。”
梁序笙轻哼一声,含糊道:“去床上……你戴套。”
两人转战到床上,一闹又是一两个小时,及至结束时梁序笙筋疲力竭躺在床单上,肚皮微微鼓起,感觉满肚子都装了阮寻澜的东西。
他忍不住喘着气嘟囔:“不是说好戴套的吗……白洗一个澡了。”
“对不起。”阮寻澜埋首过去捧着他的脸啄吻,认错态度诚恳,“待会儿帮你清理。”
梁序笙没再计较,转而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阮寻澜安静一瞬:“一个烦人的亲戚。”
“可以说说你的以前吗?我总是对你一无所知,这样不公平。”
“以前不好,你不会喜欢的。”
梁序笙拿手指在阮寻澜胸膛上画着圈:“好不好要听了才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就要接纳他的全部吗?只喜欢好的一面有什么意思。”
阮寻澜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小县城里度过的。
父母离世后他便搬到了乡下同奶奶和大伯一起住。奶奶年过七旬,身量矮小,皮肤松散枯瘦,腿脚也不甚利索,为人却和蔼热络,十分用心地疼爱着这个孙子,用那双瘦骨嶙嶙的手牵着他一步步长大。
但大伯一家并不待见他。他们拿着阮寻澜的抚恤金却仍旧对阮寻澜借住一事颇有微词,毕竟家里多个人就多张嘴,更何况阮寻澜还要上学,处处需要花钱,在他们眼里无异于拖油瓶。
阮寻澜自知寄人篱下不该有所要求,凡事逆来顺受,从不主动张口提什么,奶奶却以瘦小的身躯替他抵挡住了所有不善的目光,无微不至地顾着他,甚至自己拿出养老金和积蓄供他上学,教他要靠念书来改变处境。
那是阮寻澜枯败的童年里最温馨难忘的一段记忆。
他会一直记得有双手曾用力将他托出泥潭。那双手的主人坚韧伟大,同时又格外温柔和善,她会替阮寻澜赶走欺负他的恶霸小孩,也会在日暮黄昏后牵着阮寻澜到树底下乘凉写字,会在炎炎夏夜里为他摇蒲扇,轻轻抚着他的发顶讲不完整的故事。
她还是个馋嘴的小老太太,总爱溜达到村头的小卖部买几毛钱的零食,被阮寻澜撞见了就撺掇着他一起吃。
但奶奶只陪他走到了初中。
从前大伯一家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即使再不情不愿也还会负责他一口饭吃,而今奶奶的离世剪去了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大伯待他也愈发刻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想管他的意思。
小乡村里没有高中,阮寻澜自此到城镇上的中学住宿,一边申请贫困金一边半工半读供自己上完高中,凭着三年努力顺利考到了苍沂大学,彻底脱离那个困住了他近十年的地方。
人生轨迹逐步向好发展,大伯一家却又不乐意了,开始狮子大张口地朝他索要回报。阮寻澜念在那几年寄住的情分上前后汇了几次款回去。
人心贪婪如无底洞,便宜之事总也要不够,得了甜头的人越发索取无度,连威胁带哭闹的态度终于将阮寻澜惹火了。
今天是他第一次撕破脸摊牌,好巧不巧地就被梁序笙撞见了。
初高中的阮寻澜性子阴郁沉闷,到了大学摆脱了那个痛苦之地才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尝试起了不同的生活姿态。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要么自卑要么恶劣,但阮寻澜二者都不是,他温文儒雅,睿智进取,是每个人都乐于接近的对象。仿佛脱离了那个地方,就真的把过去连同那个阴郁的自己扔掉了。
但只有阮寻澜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过去的经历早已在他脑海里深植下“想要什么就必须拼尽全力争取到”的观念,他骨子里的狠厉和偏执在经年累月中滋长成了他自己都不敢碰触的模样——具体表现在对梁序笙的执念和掌控欲上。
所以他从不敢跟梁序笙说这些,他怕有一天没能藏住自己的坏把人吓跑了。
那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梁序笙静静充当着他那段灰白岁月的听众,仿佛借由这种方式走进了他的光阴深处,隔着时空参与到了他的过去。
“以后不会了。”梁序笙抱着阮寻澜来回亲,十指钻进他的指缝里,“往后长长的路,我们都一起走。”
“好。”
十指为扣,光阴为证,长诺尽许眼前人。
爱意迢迢无穷期,付与年光共朝夕,惟愿岁岁长相依。
事后人的身心总是处在格外松弛惬意的状态,躺了十来分钟梁序笙的困意就上来了。
他早上起得早,这会儿折腾了这么久,两只眼皮都在往下耷拉,即使如此,他也没能忽视掉股间的黏腻,挣扎着爬起来:“我再去洗个澡。”
阮寻澜把他拉回来,抽了几张纸把外面擦干净,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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