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我电话就是为了跑去喝酒吗?”阮寻澜声音冷冽,压着怒气把他放下来,反手关了卧室的门。
梁序笙最讨厌他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说话,脾气一上来就跟他呛声:“我乐意喝酒就喝酒,你管得着吗?”
阮寻澜脸上的阴郁肉眼可见地更重了,他沉下脸,冷冷嗤笑一声,忽地用力把梁序笙按到门板上,浓黑的眼眸里戾气毕现,语气仿佛淬了冰,凛冽而危险:“小笙,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听话呢?”
“听话?”梁序笙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气管里像是有利爪在抓挠,扯得他万分疼痛,却又憋屈地喊不出来,只能积压在胸腔里,挤逼得快要爆炸。
阮寻澜怎么好意思叫他听话的?
明明态度模糊的人是阮寻澜,运筹帷幄的也是阮寻澜,梁序笙被耍得团团转,到头来还要平白受这种指责,活像是他不懂事、是他犯了错!
梁序笙捏着拳头,抻长了脖子恶狠狠地抬头反问:“你要的听话是什么样?予取予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要眼巴巴地看着你跟梁儒海好,安分守己地像个玩具一样任你摆布才叫听话吗?!”
阮寻澜身形一顿,脸上的狠戾一瞬崩盘,他不确定地逡巡着梁序笙的神色,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梁序笙还沉浸在滔天的憋怨中,没注意到他的微妙变化,大着舌头接着说:“梁儒海朝三暮四,你这么喜欢他,还跑来招惹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凭什么来要求我听话?”
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得厉害,阮寻澜听着这番控诉倒是不气了,反过来按着他的心脏顺气,低声问:“吃醋了?”
梁序笙别开脸不说话,眼角漫上的通红却将他的委屈出卖得彻底。阮寻澜放柔了神态,压着他的脑袋抱进怀里,谁料梁序笙并不老实,埋在他肩窝里乱蹭,张口就咬。
锁骨处薄薄的皮肤传来难以忽视的刺痛,阮寻澜“嘶”了一声,敛眉捏着梁序笙的下巴迫使他松口:“你是小狗吗?”
梁序笙倔强地咬着后槽牙,挣开他的禁锢重新埋回去,在那枚鲜红的咬痕下方打上了第二个标记。
“……”阮寻澜被他这股油盐不进的劲儿气笑了,索性不再阻止,双手一揽带着人往床上倒,让梁序笙趴在他身上。
宽松的睡袍被胡乱扒开,露出胸前一大片紧致的肌肤,梁序笙低头含住阮寻澜平坦的乳粒,牙齿撕扯着脆弱的小点撒气。
头脑混沌的人下手没个轻重,阮寻澜吃痛地推了推他:“轻点,你把我咬痛了。”
咬在那块肉上的力度迟疑地收了一点,却依旧让阮寻澜不甚自在,他拍了拍胸前的脑袋好声好气商量:“换个地儿咬。”
这回的动作利落多了,梁序笙改去啃他另一边的乳首,隔靴搔痒般将那块地方吮得又痛又麻,而后继续往下挪,势要给每块皮肉都种上痕迹。
真跟磨牙的狗崽子似的。
阮寻澜仰着脸,盯着天花板咬牙吁出一口气:罢了,自己拱起的火,忍着吧。
勤勤恳恳耕种了半天,梁序笙的力道愈渐减弱,到最后直接松了口,窝着脸不动了。阮寻澜以为他终于消了气,便揉着他的头发轻声说:“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半晌没得到回应,阮寻澜不禁扭头去看,只见这人双眸微阖,呼吸平缓,看样子是折腾累了,头一歪睡着了。
阮寻澜对此无可奈何,静静地抱着他躺了片刻,等人睡熟了才起身给他盖好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梁儒海吃过药后就睡下了,助眠的药物让他睡得格外沉,今晚闹出的动静都被隔在他的梦境之外。阮寻澜轻手轻脚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脑将编辑好的文件发送到一个近期常联系的邮箱账号上,随后清空了记录。
那是双方来往的最后一封邮件,数十个压缩包条分缕析,赤裸裸地揭露着梁儒海这些年做的全部肮脏勾当。
在梁序笙二十来年的人生里,梁儒海在绝大多数场合里都是缺席的,小到幼时的陪伴,大到成人礼,梁儒海无一次发挥过一个父亲的本色。
始于商业性质的联姻总是走不长远的,更何况梁儒海本身就是个收不住心的人。婚姻非但拴不住他,还为他的拈花惹草提供了一层遮蔽衣,而女人的忍让更是助长了他为所欲为的气焰。
梁序笙妈妈在生他之时落下了病根,终年拖着一副羸弱的身体,她早就丧失了斤斤计较的气力,本就不多的那点感情也在一次次日升月落中逐渐干枯消逝,是以在不触及生存底线的情况下她对梁儒海的所作所为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一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两人多年貌合神离,在某种程度上倒也算过得相安无事,唯一会受这段名存实亡的关系影响的只有年幼的梁序笙。
懵懂无知的年纪里尚未与外界建立过多联系,梁序笙本能地对父母家人抱有强烈的情感需求,他也想不懂为什么即使考了一百分也只有司机叔叔愿意来参加他的家长会,明明班上最淘气的小孩都能得到家长的陪伴。
他更想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