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离景还没觉得不对劲,林序秋先松开了手。他拽着缎被,盖在自己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什么叫!他和离景在休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离景浑然不觉,“他们可是有事?”“应是的,不然也不会从宫中赶回来,或许是云督主那边发生了什么”“如此”离景先应道,“我马上过去。”他复又回头,看着某个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人,轻笑了一声。“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顺便给你带吃食。”林序秋不说话,侧过身子,拿后背对着他。离景放心地起身,将外衫穿好,打开门走了出去。确认离景出门,林序秋才悄咪咪地将缎被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欺骗自己。这次忽然看到离景,他的心里只有惊喜和庆幸。还有一股很难言说的震惊。离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在宫中察觉到他出了事?宫中距离云府再怎么说也有一个时辰。离景路上一定跑的很快,不然,他的命也没有办法被离景硬生生拉回来。林序秋将软枕垫在身后,靠在墙上,盯着自己的手出神。嗯好像很久没有看到离景了他要去看看!林序秋不知道怎么就说服了自己。二话不说,就开始套衣衫,狐裘,然后飞快地拉开门。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林序秋突然想起来。现在是二月末。这场雪,是今年冬日最后的一场雪。今天开始,就入春了。他不由得弯唇笑起来。既然今年他还能再活下去,那他必定要好好过这一年。院中有不少下人,正在自顾自地忙碌着。看到林序秋站在门口,一个下人立刻跑上前,“林公子,外面冷,您怎么站在这里?”“不冷啊!”林序秋心情好,语气都上扬了不少,“我觉得今天很暖!”下人一怔,也被林序秋的笑容感染了几分,同他一起笑,“林公子说的是,今日确实很暖。往后,会一日比一日暖的。”“是啊”林序秋笑着摇了摇头,“放心,我只是去东院看看。”他拨开下人搀着他胳膊的手,“我感觉今天精神很好。”下人打量了他几眼,点了下头,“林公子,您今日气色看起来也很好。”林序秋没再作声,笑盈盈地迈开步子。
正殿正堂中。余风和萧惟正襟危坐。离景坐在他们对面,一脸淡然。余风先开了口,“王爷,属下等此次回来,是因为那支千人精骑。”离景一顿,面不改色道:“说下去。”“陛下派了一支千人精骑御林军,去了江府,此时正在江府附近逗留。”离景微微蹙眉,“逗留?”不对。按理来说,陛下动手动的这般着急,是不应该让这支精骑留在离京的。他更应该掩人耳目。而不是这样大张旗鼓。“是,”余风汇报道,“夫人有吩咐,想动用林公子无双坊的人脉,查一查江大人和这支千人精骑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惟在一旁巴巴点头。离京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序秋身子不好,等下我会同他讲。”“王爷放心,昨夜属下与萧惟回来之时,您的侍卫说您和林公子在休息,属下和萧惟便自作主张,调动了云府附近无双坊的人。”离景没作声。见状,余风松了口气,继续道:“属下的事情已经算办完了,但想着既然您在云府,便替云督主问您一件事。”离景:“说。”“云督主想问您,为何在御书房公然违抗皇命。”离景蹙了蹙眉。这时,忽然从门口传来另一道声音。“因为我。”林序秋慢吞吞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离景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跨到他身边,语带微怒,“不是叫你在房中休息?出来做什么?”林序秋望着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没事。”看到这个笑容,离景怔了好半晌。这是第一次见到林序秋笑的这般阳光明媚。之前的他,浑身都是病气缠绕。脸色和唇色也一直都是苍白的。整个人看起来都萎靡不振。不像今日,这般耀眼。“林公子,”余风和萧惟先起身行了个礼,“您刚才说是因为您?”“嗯,”林序秋抿唇笑笑,“说来也是离奇。我昨日发病,倒在院中,是他感应到了,然后飞快地赶了回来,才将我救了回来。”余风两人对视一眼。萧惟狐疑地说:“感应?”“啊”林序秋跟着离景,在另一张椅子上落座,略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归,事情就是这样。”“原来如此”余风复又行了个礼,“那属下先回宫,向云督主和夫人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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