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邢宇眸中已泛起星星点点的湿润,抬头盯着太上皇,字字诛心道:“难道老七这个假皇子是您眼中的皇子,二哥他就不是您的儿子吗?”
随之回应他的又是狠狠一脚将他踹开,太上皇暴怒道:“萧邢宇!你这逆子!”
萧邢宇倒在地上,扶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衣襟上沾染了几滴嫣红,萧邢宇口中一阵腥咸,心道咬到舌头的滋味真不好受,一面皱着眉将唇边血渍擦去。
太上皇已是怒极,指着他几乎声嘶力竭道:“你以为你二哥死了,朕就一点都不心痛吗?你以为……是朕有意让他死的吗?你二哥他可是朕最看好的储君之选,朕一手教导他多年,就差将江山交给他,你以为他死了,就只有你一个人记住,只有你一个人难过吗?”
萧邢宇愣住,快速爬了起来,端正跪在太上皇面前,哑声道:“父皇既然如此重视二哥,为何不准儿臣替他报仇?”
太上皇怀念起萧络,亦是眸中湿润,此时力竭,扶着额头颤颤巍巍地走回座前,看着萧邢宇那踹两下就吐血的模样,更是心中累极,靠在椅背缓和着自己的气息。
半晌后,太上皇缓缓闭眼,叹道:“你既然什么都想知道,那今日,朕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语气还是极其不稳定,可他训斥了萧邢宇这一顿已是十分疲惫了。
萧邢宇急忙点点头,端正跪姿,双目灼灼地望着太上皇。
靠在椅背上歇了一阵,太上皇才睁开眼,脸色是越发苍白,险些让萧邢宇给气得吐血。
心想这个不孝子平日里乖顺不已,没想到也是暗藏反骨,口口声声责问他,甚至怪他有意让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死。
果真还是个逆子!
太上皇越看他就越气,眉头紧锁,语气自也不大好,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可知道睿太子萧明睿?”
萧邢宇愣了下,茫然点头,“儿臣自是知道,前朝废太子萧明睿,是父皇您的大哥。”
太上皇轻轻颔首,怀念起故人来,目光幽远道:“你可知道睿太子因何故被废太子位?”
萧邢宇莫名其妙道:“多年前,边疆外族作乱,攻打我夏国,元德皇帝命睿太子与父皇您一同出征,可最终……因为至关重要的一战上睿太子指挥失误,不但惨败,还一战损失了三万兵马。后得定国候相助,将外族打到关外,边关守住,不等班师回朝,睿太子与父皇就被押回京师问责……”
之后睿太子承担全责,太子位被废,与身怀六甲正待生产的太子妃言氏一同贬为庶民,发往边城,言氏亲族也收到了极其严重的牵连,罢免官职贬为庶民,几乎与睿太子同罪。
而他的父皇萧晟只罚了三年俸禄,半年禁闭。
直到一年后,元德皇帝驾崩,传位三皇子萧晟……
萧邢宇不解地望着太上皇,“父皇,您这是何意?”
太上皇听他说罢,脸色竟是非常难看,半晌后才道:“其实当年之错,错在朕。”
萧邢宇已是目瞪口呆,父皇为何与他说这个?
太上皇道:“当年去边关平乱,朕与大哥意见不合,几次争执被外族贼人听到,他们派来的细作竟是朕手下一名极其视若兄弟的将士,那人挑拨离间我们兄弟之情,导致在战场之上,朕听信了他的谗言,险些死在战中,是大哥救了朕……”
可那一场大败,萧明睿却将所有责任都承担下来!
以至于死,都在被人误会这他是个只知道纸上谈兵,害了三万将士的罪人。
“这是朕永远也忘不了的事……朕与大哥一母同胞,可是朕却害了大哥!”
太上皇眸中悲切,十分痛苦,咬紧牙关道:“可是朕又无法昭告天下,承认朕的罪过,朕知道这是朕欠了大哥的,所以朕为了保住大哥唯一的血脉,哪怕是赔上自己的亲生子,也不能让你们伤他分毫!”
说到最末时,那冰冷的目光已是落到了萧邢宇身上。
萧邢宇猛然惊醒,不可置信道:“父皇,您是说……萧潜他是睿太子之子!”
心中已然明了,他父皇在政期间,自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过,也没办法将睿太子一家接回来。
而睿太子夫妇更是在去了边城后不过几个月便相继离世,只留下刚刚出生不久的萧潜。
太上皇有意护着萧潜,所以在七皇子死后,将萧潜换进宫里来,充当自己的皇子看待。
而云太妃定也是知道了此事,才被毒疯了。
当年所有知情之人都给换了一茬,秋瑾是唯一幸存下来的。
本以为让萧潜以皇子身份活下去,也算是让太上皇心中得了稍许安慰,可没想到有一天让萧络察觉了萧潜的身份……
此时太上皇已解释道:“朕将萧潜带到宫中,并未亲自出面,只是让他母亲的亲族言氏安抚他,他并不知道是朕所为,所以你二哥无意中查到他的身世时,他一时情急,错手将你二哥……”
说到这里,太上皇苦笑连连,“是朕害了你二哥,若是让萧潜早些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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