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嘴上说着放肆,但实则语气却并不见怒火,反而还带了故意逗人的揶揄。
迈开长腿,往官署内走。
闻析咬牙想要挣扎下来,裴玄琰却轻飘飘来一句:“不想让整个官署的人,都看见你被朕扛在肩上,朕劝你还是乖乖的别动。”
早知皇帝的癖好越来越奇怪,他刚才就不应该拒绝。
公主抱总比单肩扛要好,何况还被莫名打了下屁股,简直是……
没脸见人了!
而显然,裴玄琰十分会拿捏闻析的羞耻度。
他果然没再挣扎,只是羞愤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将头往下埋,不再吭声了。
裴玄琰心情又好转了不少,他竟头一回发现,逗一个人这般好玩儿。
原来这小太监平时看着这么怕他,实则也是有脾气的。
一旦被猜到羞耻点了,便连尊称都忘了。
但裴玄琰却难得没有感觉到被冒犯,甚至还有种,被他的应激反应,取悦到的愉悦感。
只是倘若这份逗乐放在旁人的身上,裴玄琰又觉得他必然没有这般的兴致,亦或者,他必然不会这么做。
譬如让他抱李德芳,或者是罗永怀,他只会觉得一阵恶寒,并且将人踹得远远的,否则晚上恐怕会做噩梦。
但若是肩上的这个小太监——
一脚踹开了偏房的门,将人放到了床榻上。
裴玄琰的思绪想到这里,一双凛冽的黑眸,直直的,居高临下望来时,犹如森林中伏击的饿狼。
盯上了可口的猎物,筹划着该如何找到最合适的下口点。
裴玄琰有些意料之外的,发现闻析的脸竟然红了。
是那种白里透红,却不似往日里那般,如同缺血般的苍白,而如同云蒸霞蔚般的潮红。
被紧咬的下唇,因为齿间的用力,硬生生的压出了一抹红来,像是以指腹沾了胭脂,压过那片唇,留下的残红。
裴玄琰又觉得口干。
并且这次不受控制的,喉结上下一滚。
他生出一种恶劣的想法。
想要更过分的逗弄他,将他欺出更鲜艳的红来。
那一定,非常的赏心悦目。
裴玄琰一向是个行动派。
心中这么想着的同时,高大的身躯已经逼近床榻。
他单膝曲在床边,同时身子倾靠过去,在察觉到闻析想要躲他时,大手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对方的脚踝。
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拽,同时以另一只手,扣上了他那截雪白的颈处。
不知为何,闻析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
和先前被咬吸血不同的,一种像是来自于原始野性的危险。
他慌忙伸出手,抵在帝王的胸膛处。
“陛、陛下,奴才浑身都是汗臭味,可、可否等奴才沐浴更衣后,陛下再来吸血?”
闻析将眼前新帝的古怪举动,归结于是他又发病狂躁想要吸血了。
可裴玄琰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是毒发的狂躁,而是一种源自于内心原始深处,不受控制,却如同潮水般涌上的,想要遵从本能的一种行为。
但裴玄琰对上那双瞠圆的琥珀眼眸,眼里清晰的倒映着此刻,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帝王的脸上的,一种原始的冲动的情绪。
裴玄琰一顿,手上的力道松开了。
而闻析则是借着这个机会,连滚带爬的从榻上起来。
幸而在这个时候,裴衔月拯救了他。
“皇兄!皇兄!”
那大嗓门,恨不得昭告天下,皇帝来了平县。
裴玄琰蹙了下冷眉,但视线却始终锁在闻析的身上。
“赶紧沐浴,朕的耐心不多。”
闻析道了声是。
裴玄琰这才迈开腿出去,闻析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般,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是不打断的话,恐怕会有无法预料的后果。
“鬼叫什么,闭嘴。”
裴衔月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裴玄琰的身后看。
“皇兄,你没对闻析做什么吧?只是擦个汗而已,你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