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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重,胃里就装不下太多的东西。
更何况姜槐想走。
她忍着一颗找不到位置的心,努力塞了几口饭菜,吃不出什么太多的味道,只是机械的吞咽。
她想找个人说一说。
可喜欢沈砚周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论是彭佳优还是赵在怡,她都没有说过。
沈崇刚刚搬到鱼岸苑的时候,姜淑云就告诉过她。
那是哥哥,以后他们四个会是一张户口簿里的亲人,亲人,是只能以亲缘关系存在的。
变成恋人,叫乱/伦。
所以饶是后来这段感情在心内发芽生根,蔓延攀越,她也从不曾告诉任何人。
姜槐曾经感谢过二十一岁的沈砚周,在她打算孤注一掷,不顾一切去表白时,他冷漠而果决的反应,让她断了所有的念想。
可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告诉自己,他吃醋了。
这算什么?
事业有成的男人追忆往昔爱上了从小养到大的妹妹?还是男性骨子里的占有欲作祟,认为她只能是他的。
姜槐觉得是后者。
那么多近乎相依为命的日夜,是很容易让人生出错觉,比如她,直至今日也觉得,那份错觉叫爱情。
这样想着,姜槐吐了口气,决定再也不和沈砚周探讨这种莫须有的问题。
装傻这件事情,她最会。
“我要走了哥,从这回去还挺近的,我打车。”
沈砚周看着眼前的姑娘,眼眸躲闪,完美弧度的笑容夹杂着犹疑和做作。
胆子又大又小,最是知道如何把他气死。
一顿饭吃的不爽利,嘴角还落了一抹残渣,他本想替她擦去,小姑娘只看着他要抬手的动作就向后大撤了一步,快速的拿了纸巾,擦过嘴角。
半点不给他机会,划清界限,泾渭分明。
他错过了她最冲动懵懂的年岁,错过了她捧着一腔少女心献祭自己的片刻,错过了她曾经对两个人爱情的憧憬。
现如今两个人隔着岛台相望,她在惶恐的撤离,因为他今晚贸然的,拉进两个人的关系而撤离。
沈砚周胸腔内的一口气郁结,半点疏散不出。
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他猛地掀了眼皮,绕过岛台就落定在了姜槐的面前,在她惊慌失措的想要后退时,毫不犹豫的把她困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他听到自己破釜沉舟似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姜槐,你第一次的姨妈巾都是我给你买的,你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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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加了一部分内容,咱们准备说开了,大干一场!!
一辈子 诱哄着,卑微着
姜槐是逃跑的。
真正意义上的逃跑。
几乎是落荒而逃, 推了沈砚周就往门口跑,鞋都没有换。
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跟了个什么牛鬼蛇神, 要了她的命似的。
但也的确要要人命了, 沈砚周说的那还是人话嘛!
什么叫第一次姨妈巾都是他给买的。
姜槐的脸红透了,半响缓不过来, 好难得路上拦了个车,坐在车里时,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作响。
不过就是她例假来的比旁的女孩儿晚一些,可能是瘦的缘故,发育的慢, 十四岁初潮,偏偏姜淑云不在家。
彼时沈砚周刚刚搬到鱼岸苑不久,两个人话都没说上几句,只跟着父母吃了几顿饭,生的很。
但姜槐没办法, 裤子已经湿透, 垫了卫生纸, 翻箱倒柜的也没在家里找到姜淑云用的东西,最后被逼的无奈,才敲了二楼的门。
十七岁的少年, 抽条拔节似的笔挺好看,站在门口, 看着小姑娘一张窘迫的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能帮我买个那个吗?”
周敬婉离家早,沈砚周七八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四处规培, 平日里更是很少和女生接触,根本不知道姜槐口中的那个是什么。
两个人打了半天的谜语,最后还是姜槐涨红的一张脸,闭着眼,咬着牙说道:“我流血了,需要卫生巾。”
沈崇的脸,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再老成的少年,第一次替女生买这样的东西,也会羞的有些无措,再被老板调侃一句,“买给女朋友啊。”
就越发的尴尬,最后给姜槐拿回来时,几乎是两个烧的通红的苹果互相对望。
这实在是一段不值得回忆的过往,也是只有彼此才知晓的回忆。
在后来的岁月里,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过,现如今被他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口,姜槐有一种再也不要见他的冲动。
沈砚周疯了。
这是姜槐给他的唯一定义。
她这个事事周全,沉稳老练的哥哥疯了。
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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