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肯定能守住渤海郡!”
亲兵们一同起哄大笑。
普通士兵们,心情就复杂多了。
不用拼死打仗了,当然是一桩喜事。可捆在那儿如待宰羊羔的,毕竟是皇帝。哪怕是傀儡,也是天子啊!大将军这么糟践欺凌天子,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真有那一天,老天可得睁眼瞧好了,雷劈得准一些。只劈张大将军父子!他们这些军汉都是无辜的!
接连几日,都靠着同样的招数迫裴家军退兵。
沈将军心情大好,主动去见张大将军父子。往日的皇宫,现在就如渤海军军营,敞开宫门,出入的都是渤海军的军汉。
第一眼见到张大将军,沈将军骇然:“大将军伤得这么重?”
张大将军反复高烧,接连几日意识昏沉模糊。听到心腹手下的声音,勉力睁开眼,嘱咐一句:“一定要守住城门!”
沈将军肃容拱手:“大将军放心,末将拼了这条命,也一定守住城门!”
张大将军强打起精神许诺:“将来本大将军登基之日,就封你做一品大将军,让你领两万兵。”
沈将军目中闪过贪婪兴奋的光芒,激动地应是,大表了一番忠心。
张大将军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以目光示意张允。张允略一点头,对沈将军说道:“记住,别让皇上死在我们手里。要让裴家军的人动手!”
沈将军跟了张大将军二十年,算是看着张允长大的。他对张大将军十分恭敬,对上张允,不免就有了些轻慢姿态:“公子说的,我都记下了。”
沈将军走后,张允沉了脸,对张大将军说道:“沈将军有些跋扈了。”
林将军等几个能打的都被杀了,现在就属到沈将军了。他们父子两个一个重伤,一个伤势未愈,都上不了城门领不了兵,得倚重沈将军,可不就跋扈起来了?
张大将军看着目露杀气的张允,断断续续地交代:“忍一忍,等这一仗打完了,再处置。”
张允按捺下杀气,点头应下。
……
“他们天天都将天子推出来,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着?”
等得百无聊赖心烦气躁的裴燕,杀心大起:“我领些人过去,一箭杀了那个碍眼碍事的。”
裴青禾难得沉了脸:“我之前怎么交代你的?”
裴燕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不管怎么死,他都得死在张氏手中。”裴青禾冷冷道:“继续等!”
她有的是耐心。
终于有勤王的北地军队陆续前来。有的带了几百兵装装样子,也有人带来了两三千兵高举大旗。
勤王的军队自然要先来拜会裴青禾。
裴青禾也不多言,只领着他们去城门外,让他们亲眼瞧一瞧被捆在城头的建安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眼看到这一幕后,将军们再无质疑,对张氏父子的悖逆行径愤怒至极。
这事干的,还不如当年乔天王打进京城的时候。要谋反就正大光明的反,要杀皇帝就公然动手,如此也算反贼中的好汉。现在这样算什么?
天子可杀不可辱!
只凭此事,张氏父子就远远落了下乘,连枭雄都称不上,有什么资格问鼎河山争夺大位?
常山军的葛将军私下寻到陆将军,愤愤说道:“张大将军行此恶事,就不怕报应吗?”
谁杀(三)
陆将军对张大将军深恶痛绝,冷冷道:“他就该遭天打雷劈!”顿了顿又低声道:“裴将军才是当世英雄,有仁君气度。”
“当日我反复斟酌思虑,才决定领兵前来。来了之后,见识到了裴将军治军之严,看到了裴将军领兵打仗之威,更令人折服的,是裴将军对普通士兵的怜惜和爱护。”
“裴家军成立不过几年,就能和匈奴蛮子抗衡,横扫北地精兵,都是裴将军一人之功。”
葛将军忽地失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见你对谁这般服气过。”
事实上,葛将军愿意领兵来“勤王”,就有从众的心理。连北地实力派的武将陆将军都向裴青禾投诚,他怎么就不能来?
陆将军挑了挑眉头,也笑了起来:“相信我,你日后会为这个英明的决定骄傲自豪。”
葛将军想了想说道:“南城门这里兵多将广,显不出我常山军的能耐。我打算领兵去西城门外。等渤海军被打崩了,肯定会四散溃逃。到时候说不定我能立个大功。”
葛将军也是急脾气,拿定主意立刻就去求见裴青禾。
裴青禾二话不说便应下了,还给葛将军拨了一批军粮。
这年月领兵打仗,就没有不缺军粮的。葛将军精神大振,拱手道谢,并郑重立下军令状,一定围住西城门,不让任何人通行。
裴芸对裴青禾笑道:“恭喜将军,又收拢一位将军!”
此次出兵征讨张氏,好处说之不尽。哪怕最后没打下渤海郡,也大有收获了!
裴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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