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也许会随着时间痊愈,但那些大大小小的印记,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注定要纠缠我终身的梦魇,这一点都不公平,不是吗?”
最后一夜
“你可以战胜它们。”谈星晖的声音饱含坚定,“我确信。”
“不是战不战胜的问题。”san却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这样过一辈子,凭什么我不能成为一只生来就无拘无束的鸟,必须要遭受那么多的磨难,才有资格朝着天空飞去,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那我宁愿重新开始,谈先生,你……能明白我在表达什么吗?”
“我明白。”谈星晖将双眼垂下,无人能够窥探出他此刻的心情,“如果你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谢谢。”闻言,san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好。”
答应下来的谈星晖,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越过了最外层的工作服,将手直接伸向了他那件万年不变的暗绿色中山装。
谈星晖在左胸前的口袋里,认真地翻找了片刻,终于把一个东西,握在了手心,然后摊开在了san的眼前。
“这是什么?”不够充足的光线,让她一时没能看清,“给我的吗?”
“还你的。”谈星晖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发卡。”
他们同队的上一局游戏里,谈星晖曾经借用了san的发卡,但由于结尾时苏旻文的离去,san的状态变得极差,他没能来得及将东西物归原主。
“……我都忘记了。”san神情恍惚地接过了那枚样式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发卡,“你一直带在身边吗?”
发卡是玩家的私人用品,不包含任何的高科技,能够在游戏的过程中使用,也能够被玩家完好无损地带回现实世界。
因此,san这么问也是在情理之中。
“嗯。”谈星晖点了点头,“一直想找个时间还你,结果却拖延了这么久,不好意思。”
“没必要为这种小事道歉。”san随手将发卡收起,“其实,你不还我也没关系。”
“有借有还,才能再借不难。”
“但愿吧。”san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她愣了一小会儿,才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迷雾见?”
“迷雾见。”
谈星晖重新进入宿舍的时候,寇栾正站在窗边,眉头紧锁着思考些什么。
他本想上前询问,但考虑到两人之间,略显生疏的关系,他还是按照原定的方向,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
“谈完了?”坐在下铺的滕玉和询问道。
“嗯。”
“东西还给人家了吗?”
“嗯。”
“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滕玉和佯装着叹息道,“在外面嘴一直没停,回来就用一个‘嗯’字应付我?”
“谢谢。”
闻言,谈星晖真的多说了两个字,连一个字都不肯多,甚至为了节省力气,使用的是叠字。
语罢,他就直接顺着梯子爬到了上铺,闭着眼睛,躺平在了床上。
滕玉和倒是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事实上,谈星晖说的这两个字,完完全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当然知道谈星晖为什么要向他道谢,他只是惊讶于谈星晖破天荒的主动表达。
谈星晖在离开宿舍的时候,特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哪怕对方没有开口明说,凭借搭档了这么久的默契,他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谈星晖想用自己,去换下独自守在走廊的san。
无论他的动机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行为的结果。
作为谈星晖的ssr,假如对方不幸地遭遇了死亡危机,滕玉和会无条件地承受住所有的灾厄。
谈星晖的体力,优于他的ssr,他肯定不会白白地在走廊上等死,哪怕面对的是未知的力量,他的生存概率,也会高于san。
但谁都不会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滕玉和也是一样。
然而,他深知谈星晖的个性,一旦对方做出了决定,绝不会轻易地进行更改。
谈星晖愿意跟自己主动打声招呼,与其说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不如当成是单纯的通知。
这看似非常自私,像是小人所为,但只有滕玉和清楚,对方一定经过了痛苦的抉择,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生来就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谈星晖愿意给予他最大的尊重,将他看作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那他自然也愿意,用同样的情感,回馈对方。
因此,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既没有叮嘱谈星晖早点回来,也没有过多地询问什么,只是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支持。
尽管他最大的优势,正在于他的口舌,他仍然不想利用自己的能言善辩,扰乱谈星晖的心绪。
总而言之,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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