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乔三欣赏的眼神,许横笑得委婉,“等我玩够了,还真有打算请乔哥收留我。”
两人挺早之前就认识了,乔三也不过三十上下的年纪,能混到这个位置,可见也是下了功夫的。
许横还在读书的期间,就被这人看出来了他没什么心思在学习上,故而几番撩拨要他出来混社会。最后,许横真如了他的意,不去上学了,但也不在他手下混,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玩,说是自由。
刚出社会时,乔三还教过他挺多东西,帮了他好几次。
乔三挺适用于他的讨好的,闻言,开心地又说了几句。
好不容易等到人走,许横总算是有精力隔着点儿距离去看那人,资料上显示叫袁晓,一个建筑工地的工人,最开始是老婆重病花了一大笔钱还没救回来,后来染上了赌瘾,欠下了几十万的高利贷。
看对方的兴奋劲儿,他知道一时半会儿是等不到人走了,这群赌狗,喝不得睡在赌场里。
趁着人去卫生间的时间,许横跟上去,眼疾手快地捂住人的嘴往后门拖。到了小巷子里,他顺手就把人丢墙角去了。
“袁晓,欠了三十万,什么时候还?”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袁晓惊恐地看向他,眼神不安地四处乱瞟,很显然,说出这三十万,他已经知道了许横的身份。
许横冷笑一声,把欠贷的合同举到袁晓面前,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和手印,再怎样都抵赖不掉。
“拿钱现在!”许横也不打算跟这种人废话,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见对方拿出了合同,袁晓面色一变,“对不起对不起哥,我也这么大年纪了,肯定不会赖账的,等我几天吧,等我下几把翻盘,到时候一定能换上。”
说到底,就是现在拿不出来钱。
许横没少听过这种鬼话,表情一横就一脚踢在了对方胸口上,这种人,不给点苦头吃是万万不会认真的。
“当老子好欺负呢!我现在就要看到钱,拿出来!”他这一脚,把对方踢得直叫唤。
“哥,哥,我现在是真没钱,求您了,宽限我几天,我一定能赢,到时候肯定连本带利地还钱。”大概是看许横只有一个人,即便被打了,袁晓的表情也看不不出来多么惊恐。
“现在,十万。”许横语气极冷。
果不其然,袁晓的表情突然特别差劲,讨好地笑道:“这怎么可能呢,我手上哪有钱?”
他的眼神四处闪避着,倒像是身上有钱不愿意拿出来的。
许横太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人了,手指突然抓上对方的头发,摁着人的脑袋,一下一下往地上砸去,勉强算是收敛着力气。
直到看见水泥地上都有了丁点儿的血迹,他才收手。
“哥、哥,我、我现在就拿钱。”不仅是疼,袁晓感觉这人就是奔着把他弄死的心情去的,往地上砸的力道简直像是要把他的脑袋砸裂,他感觉已经听到了脑浆疯狂晃动的声音。
抓着头发迫使袁晓仰起头来,袁晓还想求饶几句让人把他放开,一见许横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被怵到了。
许横打开手机,示意要他转账。
看着对方操作,却发现钱转失败了,许横抓着他头发的力气又加大了。袁晓喉咙里“呃”了几句,好半晌,才说:“我钱、钱都在家里,我现在让我儿子送过来。”
许横看他一眼,放轻了点儿动作,注视着袁晓给他儿子打电话。
楚新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爸被一个特年轻的男人踩着胸口堵在墙角,逼仄的环境下,他爸的额头上还有很明显的血痕,上面沾着很脏的小石粒。
黑衣男人背对着他,只能看到一个勉强算宽阔但是有些瘦削的背影,左手手指间夹着一根很细的香烟,烟味淡到无法飘到楚新近前。
袁晓看见了他,一瞬间,如同看见了天神。
“钱!钱,快给他钱!”再不给钱,他真的怀疑他要被打死了。
许横打架打了这么多年,还真知道打人的哪里最痛,还最不会出事。
脚下压制的身体在乱动,许横加重了点儿力气,抽了一口烟,才缓缓转过身去。
隔着一层被吐出来的飘渺的白色烟雾,楚新看见了男人的脸,五官慢慢浮现,又因为烟雾无法彻底清晰,是一张很帅的脸。
眉毛偏粗,很黑,眼睛看人时有股发狠的劲,嘴唇上翘,薄却艳红,鼻子十分挺拔,堪称相悖的特点在同一张脸上出现了。
不知为何,楚新挪不开眼了。
直到哀嚎声响起,烟雾散尽,好像有丝丝缕缕的烟雾顺着气流飘到了楚新的鼻中,男人的整张脸终于彻底明了。
“楚新你愣着干什么!是想看着你老子死吗?快把钱给他!”
被这一声喊打扰了思绪,楚新的表情终于有了丝丝缕缕的变化,却没有将目光分出一星半点儿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那个他所谓的父亲。
许横看着他,脸很冷,没说话,但意思也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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