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喜欢我?”
严自得难以置信。
少爷什么时候反射弧这么长了,昨天他已?经问了一遍又一遍,是自己眼睛眨得不够用力吗。
最主要?的是,安有,少爷,粉毛。
这个纯粹热血笨蛋,这种沐浴在?所有人爱之下的幸运儿,也有会?这么不安的时刻吗?
好神奇,但更奇怪的是,严自得竟微妙地从中汲取到了一丝心安。
他毫无章法薅了一把安有脑袋:“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吗?”安有悉悉索索拱上来,被窝被他顶出一条缝,光就此泄了进来,打在?他面庞。
严自得仔细辨认着,安有表情看起来好苦恼。
“我想多了吗?那你?为?什么会?发?烧?”
气息是热的,身体是热的,严自得现在?的所有都是过热的,安有感受得太真切,但也正因为?真切,所以他开始怀疑。
雨没有淋进严自得的身体,按照逻辑来说,严自得根本不可能生病,但他却发?了烧,既然?并非生理因素——安有排除到最后,只剩下心理因素。
严自得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可能下山时吹风着凉了。”
安有还是盯着他,眉头紧锁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宇宙级别的数学?难题。
严自得又试探着说:“也可能昨天洗澡时着凉了。”
他试图找出病毒能入侵的每个节点。
安有眉头舒展了些,他表情总是很好懂,此时又乐天派起来,严自得都要?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趴着一只尾巴摇到飞天的狗。
“我刚刚想了一下,也可能是因为?你?被我亲了之后特别高兴特别激动导致的发?烧。”
“人会?喜极而?泣,在?你?这里就是喜极而?病。”安有说得头头是道,他想自己已?经抓住了真理尾巴。
严自得好无奈看他,根本不明白这种歪理他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拉来的。
但少爷至少开心了,方才的苦大仇深早已?一扫而?空。
严自得配合他:“有可能。”
“超有可能。”安有又开始叽里呱啦,“毕竟我怎么可能惹人讨厌?而?且我这么喜欢你?,你?又怎么不可能喜欢我?”
他完全从方才的怀疑中走出,严自得不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严自得不喜欢和自己亲吻,简直笑话。
他话越说越多、越说越快,越说越觉得自己要?起飞,直到感觉脑袋被拍了下。
严自得:“少爷,你?要?压死我了。”
安有回神,才想起来自己此时正蛮横趴在?别人身上,他又撑起手,脑袋将被窝顶出一个拱形,在?这时,安有便?变作了一座桥。
严自得伸出手帮这座小桥撑了下天。
安有眼睛弯成小月牙:“你?好喜欢我噢。”
严自得动作立马僵住,转头又是臭脸表情:“其实我讨厌你?。”
安有道:“我也喜欢你?。”
完全疯子那样。
严自得没忍住笑出声?,觉得他们俩彻底没救。
两个人就是鸡同鸭讲,只是谁是鸡谁是鸭不好说。
这么看来恋爱原来是过家?家?游戏,这么想来孟一二可能对此最有经验。
“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了对吧。”安有说着一句肯定?句,他非要?严自得用语言盖个章。
“是。”吧。
严自得吞下一个字,吞下一段犹豫的心绪,他想:爱情看起来应当是个积极的关?系,得不同于父母于他、严自乐于他,安有和他们不相同,因此他需要?给出更多的肯定?词。
所以他告诉安有:是。
亲吻了就是恋爱,这或许是个悖论,但两颗心相触在?一起,这便?一定?是恋爱。
严自得其实还有些摇摆,他的心脏浸没在?水中——安有流动的眼神就是水的源泉。安有游动,于是严自得的心脏便?会?摇晃,但只要?安有定?住了,看向他了,严自得便?也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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