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茅厕?”
宋平文说完,宋茂山依旧“啊啊啊”个没完, 声音一点不见小,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嘴角甚至还有口水流了出来。
宋平文这人干净惯了,看到亲爹这副邋遢样,忍不住直蹙眉, 不过他冷静想了想后,还是上前一步侧过耳朵听宋茂山说话。
直到宋平文耐心快被消磨干净, 他听到的仍然是一箩筐的“啊啊啊”, 鬼才知道宋茂山到底要表达什么。
宋平文深呼两口气, 按捺住脾气道:“爹, 我真的听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不如这样, 你好好养身子, 说不定再过一阵子你就能说话了呢?这几个月我都在家温书, 有事我随时都在, 咱们不用太着急。”
宋茂山眼中是失望,还有翻腾的恨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恐怕就算他干嚎到明天平文都不会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最后只能作罢。
宋平文见宋茂水眼睛里染上血红,还有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不免心中疑惑,但是屋中气味实在刺鼻难闻,宋平文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所以跟宋茂山打完招呼后便急不可耐地出了屋子。
里屋再次安静下来,但是宋茂山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宋平文离开的方向,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只要平文还在,他就不会有事,等平文飞黄腾达了,再请最好的大夫给他治病,说不定他还能恢复如初,还能享清福呢!
等他身体痊愈好的那一日,他一定要好好折磨钱玉兰母子三以及钱兴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却说宋平文一离开里屋,更是一路小跑地跑进院子,快接近宋平东兄弟时却又慢下步子,肃着脸走过来。
“大哥,我看过爹了……”宋平文抬起眸子,一脸悲痛:“我离开前爹还是好好的,咋现在就成了这副样子?一下子老了十岁都不止啊!”
宋平东实在假装不出感同身受的样子,只能冷着张脸,有些僵硬地点头。
宋平文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关切道:“对了大哥,我回到家到现在,怎么没见着娘?她身体好了?”
提到钱玉兰,宋平东皱得死紧的眉头稍微松开些,回道:“娘跟舅舅回乡探亲去了?”
“什么!舅舅?探亲?”宋平文一脸懵逼。
于是宋平东便将对外的那套说辞再次复述一遍。
宋平文安静地听完,脸上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一副高兴又庆幸的样子,像是十分为钱玉兰开心的样子。
宋平东见宋平文为他们娘找到亲人而开心,他心中很满意,他们三弟终究还是孝顺有心的。
对比,姚三春两口子却持相反的看法,可能是他宋平文几次单独出门,进县城赶考见识的多了,现在的宋平文明显比从前圆滑,也世故得多。
从前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连家中吵翻了天,父母兄弟争执,他竟然一点不关心,甚至还嫌影响到他读书。
如今呢,竟然也知道跟村里人交际,跟父母兄弟作戏,装作一副纯善的模样,这是不是该叫小狐狸道行又见涨了?
不过狐狸终究是狐狸,总有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天。
宋平文考中童生这一事,最终因为宋茂水瘫痪而不得大办,最后便由宋平东做主,请来自家亲戚凑一桌吃了顿饭,亲戚们各自包了些钱,算是为宋平文道贺。
这次亲戚聚餐宋巧云没来,因为她肚子太大了不方便,而宋氏却是喜笑颜开地早早赶过来,包了一份不算薄的随礼钱,还把宋平文狠狠夸赞一顿,差点就快夸出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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