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朝着同一个目标。
庄和西抓住何序的手腕,把叉子上那层没吃干净的蛋糕抿紧嘴里,接着偏头,将交融的甜腻完完整整吻进她嘴里,低声说:“到那天了,乖乖在台下待着别乱跑,晚宴的蛋糕水准很高。”
是吧。
可那要至少两年的时间。
何序生理吞咽的动作随着庄和西话音的落地倏然顿住,庄和西就能继续停留在她不闭合的唇间。
甜蜜在交融,苦涩在蔓延。
禹旋垮着脸在发疯:“啧啧啧,我拿奖杯,你吃蛋糕;我在台上享受自己为自己赢得的荣耀,你在台下品尝我为你赢得的甜蜜。啧啧啧,齁死我算了,受不了一点。”
禹旋草草两口扒完饭,午觉都不睡了,直接走人。
留下何序和庄和西,一个靠着沙发双眼紧闭,快被堵在心脏里的东西胀破,一个连深睡都嘴角上扬,享受舞台、奖杯、鲜花、掌声和台下之人永远不会错位的注视。
何序一动不动地靠了几分钟,身体一歪倒在沙发上。她太困了,闭上眼睛没几秒就沉沉陷入昏睡。思绪则被空调徐徐的风推着,乱七八糟一会儿是庄和西亲她,一会儿是她心慌躲她。
两点,闹钟毫无征兆响起来。
何序被惊了一跳,倏地睁开眼睛,听到已经清醒的庄和西说:“继续睡,下午我应该没什么事情找你,睡醒了自己在车上玩。”
何序按捺着快撞破肋骨的心跳,声音发哑:“……好。”
庄和西笑了声,撑着沙发起身。
“咔。”门在眼前被推开。
站在包厢窗边的昝凡立刻收起手机,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很谦卑地迎上去同来人打招呼:“裴总,十多年不见,您的风采更胜从前。”
昝凡:“裴总, 十多年不见,您的风采更胜从前。”
裴修远像是没看见昝凡伸过来的手,直接越过她往里走:“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昝凡看了眼悬空的手, 脸色阴沉发冷, 转身回话又是一派后辈的守礼谦逊:“不是做不了主的事,肯定不敢劳您大驾。”
裴修远在主位上坐下来,一身上位者的傲慢:“阿挽怎么了?”
“准备自立门户。”昝凡在裴修远对面坐下来, 笑得不露破绽, “当初阿挽母亲突然离世, 您沉浸悲痛,把想继承母亲衣钵的阿挽交给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带, 我实在受宠若惊。”
论说话的艺术。
昝凡说这些的同时在心里翻译:当初庄煊突然惨死,对正在处在转型期的寰泰造成巨大冲击,裴修远连夜回国稳定军心。两个月后,寰泰的动荡平息,终于能回过头处理家事的裴修远不止没安慰幸存的女儿,还一巴掌甩她脸上,嘲讽她一个残废竟然妄想进演艺圈。
真是可怜呢。
十六岁,那么敏感的年纪,承受了害死母亲和截肢的双重痛苦不算,还被亲生父亲当面嘲讽是个残废。
那么致命的打击,她是怎么挨过去的呢?
昝凡有时候好奇。
仅仅只是好奇。
她更在乎的是那个还叫“裴挽棠”的小姑娘因为坚持要走演员这条路, 为她的人生带来的巨大转变——那年,裴挽棠在裴修远严令禁止家里再出一个“戏子”的极端处境下,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逼得裴修远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人找到当时入行不久,除了能力一无所有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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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小姐的野心写在脸上, 应该不会甘心止步于只做一个小小的艺人经纪吧。”刚过五十的裴修远已然一身上位者的压迫感,“我这儿有个一本万利的生意,不知道昝小姐有没有兴致和我做一做?”
昝凡也就胜在年轻气盛、野心大,才没被裴修远的气场镇住:“如果条件合适,晚辈当然求之不得。”
裴修远:“我会投资一家传媒公司给你,公司起步阶段涉及到的所有生存资源、顶层设计、风险控制……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寰泰都会无条件支持;后续所有的营收也都全部归你昝小姐个人所有。”
这个饼实在太大。
昝凡一时接不住,手在桌下掐了大腿半天,才能尽可能冷静地接住话茬:“您这个条件可太诱人了,以我现在的发展,我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您看得上的。”
裴修远:“你的能力。”
昝凡:“还请您稍加指点。”
裴修远:“阿挽想进演艺圈。”
昝凡横向对比庄煊婚后息影的传闻,立刻就明白了裴修远话里的意思:“您不想让裴小姐当演员,而我恰好是艺人经纪,您想让我从中作梗?”
裴修远:“恰恰相反,我要你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和能力去带阿挽,把她带成个中翘楚。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能做到,你就能拿到一家属于你的传媒公司。”
“之后呢?”
“把阿挽所有的资源和人脉攥在你手里,做她唯一的退路。等到她三十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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