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向那位沉默的园丁,试探地开口。
“那个……你好?这……算不算……开花了?”
那位园丁沉默地盯了谭笑笑许久,那目光复杂得让谭笑笑有点心底发毛。
半晌后,才听到对方艰难地干涩出声。
“……可以。”
谭笑笑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心里有点打鼓。
怀疑是不是对方后悔了,毕竟这可是一株高危母株,一看就价值连城。
但让她现在放下这株花,她又实在舍不得。
不知道为何,对着这株变异后的花,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就好像……有种血脉相连的微妙感觉。
“不管了,反正他答应了的!”
谭笑笑一咬牙,压下心中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歉意,然后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抱起了这株半人高的植株。
园丁盯着谭笑笑抱花的动作,突然冷不丁地开口,声音依旧卡顿难听。
“往西南方向走吧,那里就是植物园的出口。”
“啊?哦,谢谢啊!”
谭笑笑下意识地道谢,抱着花盆就准备离开,刚迈出两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哦,等等!”她转过身。
“我还要等我的朋友呢!自从进来以后我就和他们走散了。”
“你们这里太大了,能不能帮我广播找一下人?他们叫边锐进、苏静……”
就在此时,园丁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远远地望向时溯花圃的方向。
尽管隔着无数障碍,祂依旧能精准地看清花圃之中正在发生的景象。
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和残酷,然后缓缓转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谭笑笑。
“没事的……”
“你从这条路出去……等到了出口处,你会再见到你的朋友们的。”
但你的朋友们,还是不是当初你认识的那个样子,那就不一定了。
这句话,祂没有说出口,只是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谭笑笑被这话说得一头雾水,但见对方说得笃定,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在骗人。
这位园丁虽然脏兮兮、怪怪的,但人好像还挺热心?
不仅送了她这么贵重一株花,还给她指了路。
“好吧,谢谢啊!”
谭笑笑调整了一下抱花的姿势,顺着那条看起来异常整洁的小路走去。
这条路果然异常顺畅,没有任何岔路。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已经看到了植物园气派的大门出口,以及门口那个坐着玩手机的安保大爷。
抱着这么大一盆一看就极其珍稀的植株走出来,谭笑笑心里还有点忐忑,做好了被盘问、被拦下的准备。
然而,那位安保大爷却只是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怀里的花上停顿了零点一秒。
随即就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继续低下头刷他的手机短视频。
“?”这反应也太淡定了吧?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凑到窗口前,好奇地问道。
“大爷,您……不担心我偷了你们园里这么珍贵的花吗?”
大爷这才又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你能把它从里面抱出来,那就是你的本事。咱们这儿就这规矩,能带出来,就归你。我拦什么拦?”
谭笑笑顿时语塞:“……”
这大爷到底经历过多少风雨,才能如此见多识广、波澜不惊?
她环顾了一圈出口广场,空旷安静,根本没有边锐进、闫怡彤他们的身影。
饶是知道他们几个大活人应该不至于走丢,谭笑笑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大爷,那我能不能再进去找我找朋友?他们还没出来……”
“不行!”
大爷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甚至伸手拦了一下。
“出园之后,按规定一律不能再进去,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谭笑笑看着紧闭的入口闸机,和一脸没得商量的大爷,只能无奈地抿了抿唇。
那……就再等等吧。
她抱着花盆,找了个长椅坐下。
银紫色的花瓣流淌着幽深光泽,吸引着路过行人的目光。
谭笑笑轻抚着微凉的花瓣,望向植物园深处那些郁郁葱葱、却莫名让人觉得压抑的植物。
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不安。
边锐进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
维瑟尔冰冷的目光落在刚刚喘了一口气、还未从透支的虚脱中恢复过来的影茄身上。
他没有丝毫怜悯,一把将瘫软在地的影茄粗暴地拽起,然后将其推向那株已经含苞待放的时溯花。
“继续。”维瑟尔不容置疑的声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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