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风时在里面扭了扭。恶魔的体质对温度并不敏感,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总是会被精灵暖暖地这样裹在被子或者别的什么里面。他看着他的眼睛,耐心地等待着他提出自己的疑问。
“在那边的时候一直没有方便问。不能被别人给听到,要使用精神的讯息,而您还要密切注视着所有人的行动,连一株小草也不可以乱碰。您说是不累,但其实并非如此,不是吗?”艾尔文斯慢慢地开口,“……所以我就想着,等到回来再说,而您睡觉的时候,我坐在那里,自然地,也就顺着又想了更多。”
“原来还是为什么不可以改变历史的事情。”风时明白了,“在过去,有关这方面的东西,我不是和你说过一些吗?”
“是的,在我问你有关未来预言的时候。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时间的长河存在着自我修复的机制,或者说是惯性。”艾尔文斯说道,“所以,并不是因为这个,对于历史为什么不可以随意改变,我无意于提出重复的提问。我所想要知道的是——先生,您都知道些什么?”
风时的动作定了一定。妖冶的双眸抬起,似乎泛出一丝茫然,精灵更进一步地阐明了他的疑问。
“有关未来,先生。您在过去便已知道您在未来的命运。所以,有关于未来的命运,您所知道的究竟能详细到怎样的程度?……您曾经和我说过对于未来的预言,预言能看到的只有关于您一个人,而且似乎并非是连续完整的画面。从中可见,您对未来所知的仅仅是一部分——但是,您又说神明拥有前往未来的能力。倘若后者为真,那么您所知的,绝非仅仅是一部分,而是一应事物的全貌。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原谅我有点啰嗦——您对未来所发生的那一切,关于战争落败的真相,康华里他们、包括现今您会成为魅魔,究竟是全知,还是仅仅只知道其中的一些呢?”
从某位成熟而又稳重的金手指老爷爷脸上,艾尔文斯捕捉到一刻明显的瞠目结舌。那双漂亮到过分的瞳仁在眼框里转了一转,随后猛地扑上来抓住了他,真诚地向他提出建议:
“不,你还是问我为什么历史不可以改变吧,艾文!”
艾尔文斯:“……”
“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啊,先生。”
“这种时候就很有必要说明一下你所知道的答案它未必就是正确的答案,”风时说,魅紫色的桃心从厚厚被几里探出头,和他一起左扭右扭,不过他很快便发现精灵并没有他的话语给转移走注意:“……嘤。”
艾尔文斯垂下了眼睛。
总是有很多——从最初到现在,总是有很多事情不可以和他说。对此他当然早便已经习惯了……是的。
可是他的心却开始变得沉重。他不再追问,拿起了挂在一旁的外袍,向床的一侧转过身。
但在这时,饱满而妩媚的桃心却出现在他的腰际。他被魅魔用纤长的尾巴给缠住了。
艾尔文斯的动作有些许的停顿,他缓缓抬手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艾文。”风时带着几分怨怼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来,“不愧是你——居然一下就猜到我其实知道未来的全貌,而非把我说的‘神明能够前往未来’当作单纯是用来糊弄他们的。关于这些,我并不是不愿意和你说——过去骗了你那么久,我很抱歉,而且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相待。只是,这件事,它实在是有点复杂,我需要一点时间来仔细想想到底该怎么和你说。”
艾尔文斯猛地向后转过身。纤细的尾巴从他的腰间抽走,紫色心心举起用力地拍给他一下。
“——总是能给你家敬爱导师整点有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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