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终于放下了戒备,还是累坏了,薄知惑松开了牙,毛巾滑掉了也没管,变成了一团软糯雪白的年糕,点了点头:“嗯,要散干净。”带着点鼻音,完全是小时候撒娇的语气。
薄翊川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嚼烂,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把年糕抱到了腿上,拾起毛巾重新塞进两人之间,低哄:“那再来一次。”
“嗯嗯嗯!”
不是0分也不及格。我心想着,拖着疲软的身躯从浴缸里爬出来,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头也没回地艰难爬回了通风管道。
因为薄翊川完全犯规,后边火辣辣湿漉漉的,跟真被猛吃了一通的感觉简直没两样,不过这次我倒没犯ptsd,虽然被他强按着亲吻背后刺青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应激,但远没有在小木屋严重。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人情债算是还清了,帮他散干净了第一回 药劲,应该能延缓副作用反噬的时间,接下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次日一早,我和薄翊川就返回了狩猎场,继续寻找剩下的目标。前两个很快就找到并搞定了,但最后一个目标走得很深,几乎穿过了河谷森林到了嘎玛藏布山脚下,到日落时分,我们才接近了他的位置。
看见那出现在视域里的建筑,我与薄翊川不由双双脚步一滞。
不同于普通的安全屋,这是一栋靛蓝色的南洋风宅院
简直就是一座缩小版的蓝园。
旧影惊情
只是这蓝园在巨大的玻璃罩房内,像一个温室,也像音乐盒上的玻璃球,有种失真感,像是一片海市蜃楼。
门口站着一对着峇峇娘惹服饰的佣人,见着我们,他们便自己将门拉开了,一踏入这玻璃罩房内,就像是回到了婆罗西亚,南洋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细密的雨丝从头顶落下,是人工降雨喷器。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感觉实在诡异,我看了眼薄翊川,他正盯着手上的通讯器屏幕,目标就在不远处,按照原本蓝园的结构,是在天苑的方向。摸出了腰间的枪握在手里,他环顾四周:“小心一点,这里很奇怪。”
职业性的直觉也令我有同样的感觉,我也握住枪,与他背靠背紧贴着朝目标的方向移动。
推开天苑前厅的门,数个人影闯入视线,我们不约而同都举起了枪,可几秒后,不禁对视了一眼。这前厅里的情况可谓诡异至极,这些人影都不是活人,而是栩栩如生的蜡像。
三个伫立在门口背对着我们的蜡像看不见脸,可那围放在八仙桌周的数个蜡像,仔细看去,分明都是薄家人的模样,一眼看去,有薄隆昌、薄三姑、薄四爷,甚至还有婆太和我在薄威年见过的二叔公,只是比我印象里要年轻的多,还有几张我不识得的生面孔,除此以外我还注意到八仙桌几步开外,有个蹲在地上捡食吃的小孩蜡像,黑发蓝眸、皮肤雪白,模样可怜,我险些以为看到了自己,但仔细一看脸却不像。又看到他身后还有个女仆打扮的女人蜡像端着菜盘,抬眸看见她的脸,我不由睁大了眼——那女仆的长相竟然很像是阿妈。
“这里”
我看向薄翊川,他蹙起眉心,盯着八仙桌的方向,缓缓逼近。
“目标就在这里。保持警惕。”
“嗯。”我握紧枪,点了点头,随他越过背对我们的三个蜡像,往那它们脸上瞥了一眼,我不禁僵在了那里,薄翊川也屏住了呼吸。
这三个蜡像中,左边穿西装戴帽子的男人和右边着娘惹裙的贵妇我不认得,但中间那个一身白衣白裤的少年蜡像的脸,看起来很像阿爸。
可与我印象里不同,这蜡像模样的他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神态从容,温文尔雅、芝兰玉树,像个书香门第贵养出来的小少爷。
我怔怔看着它,脑海里冒出无数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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