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迷信了?我这是在给孩子弄脚印纪念,孩子每个年龄段的脚印都留下来,见证孩子成长。”
“除了脚印,还要手印。”说着,黎剑知按住女儿的小手,再来个软乎乎的“爪印”。
这是以后很多孩子父母都会做的事情。
秦想想愣住:“我还以为你在画财神符咒。”
黎剑知:“?”
财神符咒?
“我还以为马上去明州办事,你搞个财神符咒带上,这样能心想事成?”
黎剑知沉默三秒,他盯着怀里的小女儿,“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反正就是多盖两脚印的事情,咱们为人父母的,一人一张财神符咒?”
反正按都按了,多按几张又如何?
不管这符咒有没有用处,对父母来说是一种乐趣。
小夫妻俩凑在一起给女儿按脚印和爪子印,黎金玲来瞅了一眼,震惊道:“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在……画符咒?”
黎剑知:“……”这对姑嫂真是一丘之貉。
“这是留作纪念的,应该也有祝福的作用。”
黎金玲:“嫂子,我也要一张!”
选好了日子,黎剑知陪秦想想夫妻俩一同跑一趟明州,他周日休假,周六早上事情结束得早,夫妻俩坐船前往明州,黎金玲帮忙照顾穗穗,要不是孩子还小,不适合坐船,夫妻俩就把孩子一同带去了。
去明州坐船并不远,一个多小时机动客轮,像刘小芸这种,经常往来岛上和明州。
夫妻俩抵达明州下了船,秦想想在港口仓库边上意外看见工人搬运货物,这是一批出口纺织品,她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这时候的出口纺织品,经常是多个工厂共用商标,不管好坏档次,全都打一个商标。
这其实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
就好比出口的呢绒,不看产品质量,在国内没有品牌名字,出口需要品牌名,所有工厂货物汇集起来,则全都叫鹦鹉牌呢料。
离谱的还不只是这一点,这些工厂的中高低档货混在一起出口,然后……卖一个价。
这也导致了货物出口后,质量良莠不齐,卖不上价格。
高档货也全都用中低档价格贱卖了。
广交会 那你可就立大功了!
“你是说中高低三档呢料混在一起了?一个价卖?”黎剑知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
他活了这么久, 还真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事情,这简直就是反常理。
秦想想:“因为是从不同国营工厂收购来的,每个工厂的技术能力做工不一样, 收购员不识货。”
黎剑知:“不识货还当什么收购员?”
秦想想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你以为识货的人跑哪里去了?除了我们这些纺织子弟, 识货的也就那些大资本家富贵子弟, 这会儿全都夹着尾巴做人, 普通人工资谁买得起几件呢料,做一件呢大衣要一百多块钱, 收购员自己都买不起, 哪怕是最低档对他来说对很好了。”
“所以在他们眼里,中高低档都一个样, 但是国外的那些订购商识货,他们看得出来,当然知道你们的东西良莠不齐摆在那里, 使劲儿压价。”
黎剑知听了这些话, 他这个平日里不抽烟的, 都想点根烟冷静一下。
“就没个人出来区分一下吗?”
秦想想小声道:“到处都缺人,而且……很多有能力的都被下放了,那些留过洋的,用得起这些东西的……大多有问题。”
“之前我妈来的时候,你也听我妈上过课, 各种纺织品,现在全都简化以数字编码代称, 以前我们叫‘龙头布’的,现在叫2020白布,还有2321白布,普通人只知道是白布, 谁知道具体怎么区分。”
“全是数字编码,看得我都一个头两个大,而且所有工厂的货全都没有标识,是哪个厂里出来的也不清楚,只是贴了一张纸,标注一下纺织品名称代号,然后是纱支规格和织物密度,这些数字普通人都看不懂,很多车间女工也不知道自己生产出的东西规格。”
“之前有个新的纺织厂,全都生产出次品布,愣是全厂没有一个人发现。”
“验布全靠老师傅的经验眼神,不懂行的分别不出来。”
“上哪找那么多老师傅。”
黎剑知沉默了片刻,心想还真是大家文化水平统一的低,全凭经验生产,事实上,他上次去明州造船厂参观,很多老师傅都是全凭经验造船,你要问他这船具体什么原理数据,一问三不知,问就是老师傅教的一直都这么造。
黎剑知:“这些纺织品应该是外贸公司送去参加羊城广交会的吧?”
羊城广交会(进出口商品交易会)从一九五七年开始,分为春秋两季,是目前对外展销商品的唯一窗口,很多欧洲国家的采购商会来广交会订购纺织品。
“算时间应该是广交会的参展品。”
但因为花色问题以及良莠不齐等等诸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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