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笑容地迎上去,忽地察觉来?者有几分面熟。
中间个头高挑的那个年?轻人?,衣着颇为考究,一身皎月白的长衫绣着银丝,发髻上还带着白玉制的环扣。
可不论他穿成什么样,田掌柜还是认出了他:这不是三年?前,在我这儿住店,非要在院子里洗澡的那个傻小子吗?几年?不见,傻小子都成富商了?
田掌柜笑道:“多年?不见,白公?子又来?关照小店了?”
身后随从们?疑惑地四目相对,黄巫医则小声解释道:“这是他走江湖的名号,肯定不能以真名示人?呐。”
白朝驹同田掌柜寒暄几句,说道:“掌柜的能否把左侧的大门也敞开,我那朋友行路不方便,在外头进?不来?。”
田掌柜按他所说的往外看去,大门外还等着一人?,那人?看模样倒是四肢健全,却不知为何坐在一台木制的轮椅上。他头发也没有梳,散落地披在肩上,衬得脸蛋有种?雌雄莫辨的清秀。
掌柜觉得这人?也有几分面熟,可又和记忆中的人?物?对不上号。他左思右想都想不起来?,只你令伙计们?把左侧锁着的门也打?开,让轮椅可以被抬进?来?。
“天字号的客房是最好的。诸位入住天字二号和三号,如何?”掌柜对白朝驹道。
“天字一号已经?被人?订走了?”白朝驹问?道。
“是啊,我要是知道白公?子今日会来?,就留着了。若是白公?子非要住着天字一号,我也可以去和那人?商量商量,看看他能不能让出来?。”田掌柜陪笑道。
“无妨,咱们?就住在天字二号和三号吧。”白朝驹道。
夕阳西下,戌时已到?,守城的将士们?将长岳的城门紧紧闭上。
今日不会再有别的客人?来?了。田掌柜命人?封上大门,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头出现了门口,不由?分说地往客栈里挤。
关门的伙计们?眼疾手快地拉住他,道:“客栈已经?住满了,不接待了。”
“我是住店的客人!”白发老头怒道。
在伙计们?将信将疑的目光中,他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天字二号厢房中。
“黄巫医,您可算来?了。”白朝驹喜出望外地看着他,“如何?在长岳能买到?煨虫吗?”
黄巫医摇了摇头,说道:“长岳的药馆几乎没听说过这种?虫。咱们?还是得渡过碧螺湖,穿过桃源谷,翻过溧山,进到真正的苗疆。”
“咱们明日就动身。”白朝驹道。
黄巫医看着早已在床上熟睡的人?,担忧道:“这一路过来?车马劳顿,他已经?累的不轻了。去苗疆,又要翻山又要渡河的,不如修整片刻再动身。”
他嘴上说的是公?冶明,但其实他自?己也是如此,一把老骨头早就累得不轻,随行护卫的士兵们?更是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或骑马或走路,完全没有坐在马车里来?的舒适,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站着,只等休息的命令。
只有白朝驹精神抖擞。他看向快把头垂到?地上的禹豹,说道:
“你选八个人?,跟我和巫医一起去苗疆。余下俩人?在这里看守,顺便给周大夫打?打?下手,一起帮忙照顾公?冶将军。”
禹豹立即把眼睛睁得滚圆,答道:“我和陶康留下,照顾老大。”
“你留下?你是小旗,怎么能留下?”白朝驹皱眉道。
“您可是殿下,就算我不在,他们?很听您命令,您尽管指挥就是了。陶康先前学过点医术,留下来?也能帮上不少忙。至于我,必须留在老大身边!谁知道那个庸医能干出什么事来??”
“周大夫不是庸医,是个好大夫。”
白朝驹看禹豹神情格外认真,只得遂了他的心愿,答应道:“那行,从现在起,你的手下就不是你的手下了,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
“当然。”禹豹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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