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要一大早给父亲送过去。
厨房的早点做好了,给母亲端去。给她请安的同时听她骂两句。父母并不睡在一起,要两头请安。
结清这几天来帮忙办婚礼人的工钱,把这几个帮工送出门后,天才蒙蒙亮。
他又一路跑到东街给自家七八个新开的店铺开门,给伙计们发喜糖。然后跑到南街早市上买点早点,父亲独爱这边的豆腐脑和豆浆。
这些事完全能交给下人干,但是白老爷放着自家年轻劳动力不用,每年花几十两银子雇外人干,不划算。
白老爷也不喜欢这个儿子,虽然他干事腿脚利索,但是这儿子天天板着一张哭丧脸,哪有人做生意不带笑的。
干完这些,天大亮了,书院里已经传来读书声了,白青墨驻足听了一会儿,全当休息,然后赶回家里去了。此时父母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堂屋里,等着新媳妇来敬茶。
他一一汇报完大小琐事,白夫人开口只道:“玉淑怎么还没起。”
“你可收起那婆婆作威作福的样子,人家要睡多久睡多久。”白老爷倒是明事理道。
“这不是嫁到我们家来了,我还不能说说了,以后就是我白家儿媳,我白家人哪有这么懒散的。”白夫人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这老婆子变脸变得比谁都快。玉淑没进门前,她是前后哄着,今早王婆把他们屋里的白绢子拿来,看了上面的血迹,知道这千金小姐已经是他们老白家的人了,瞬间想作威作福,拿起婆婆的架子来,反正这里天高皇帝远的。
这就是远嫁的坏处,杭玉淑的舅舅一家也因为要赶回去,昨天连夜走了,不说爹娘,但凡有个叔伯舅在,白夫人现在可不敢这么嚣张。
玉淑没睡醒,铃兰等几个丫鬟正在屋外围着火炉一边给小姐做刺绣,老夫人屋里的人要喊杭玉淑起来。
丫鬟白兰脾气最硬,斜了一眼道:“咱小姐除了进宫陪公主念书是天明就醒的,在家做姑娘就没这个点起床的,怎么你家奶奶比那宫里的公主都高贵啊。”
玉淑这次来就带了四个贴身丫鬟和六个小丫头片子,这已经是她精简过后的了,她知道白家没这么大气派,养这么多人不方便。好在带来的丫鬟都不是吃素的。
四个丫鬟吃着干果饼糕,坐在门口,操着一口京腔说说笑笑,不理旁人。为首的铃兰瞟见姑爷来了才起身。
“三爷,您来了。睡着呢,奶奶醒着,要喊我们的。”
白青墨对别人不笑,对跟杭玉淑有关的人,倒是主动陪起笑了。他怕这几人以后喜欢告状说闲话惹阿姐不高兴,看姑娘们在刺绣便示好道:“天气冷,别绣了,你们要什么我差人去绣坊买就是。”
白兰边解释边笑道:“这是给小姐做的贴身衣物,这些都是我们几个做的,外面绣娘手粗,手上都是茧子,绣一朵花,手上的老茧子都能把透着光亮的蚕丝面磨暗了。”
没见过世面,没穿过丝绸缎衣裳的白青墨自然不懂还有这个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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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夫君解围
等杭玉淑醒过来,梳洗更衣完时已近午膳时分。她懒散地坐在镜前,由着铃兰替自己绾发,忽而落寞道:≈ot;往后再不能扎小辫了。≈ot;换上海棠色袄裙后,铃兰又为她上好妆,点了胭脂。
“我起来这么晚,婆婆不会不高兴吧?”她虽如此说,但面上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而是不紧不慢对着镜子细细地描起眉毛。
她又不是傻子。与婆婆周旋两日,再看那便宜夫君在家中的地位,早瞧出这老婆子不是善茬,这都要过门了,连白青墨生母亡故的消息都刻意瞒着。
虽然在闺中她从不管家,但是京城小姐们,家里哪个不是深宅大院的,里面的腌臜事情可不少。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他们来人喊,我把他们赶回去了,倒是三爷知趣,在门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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