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进山后,三天都没出来,周娘子心慌的很,找了村里人想进去打探,但大家都不愿意冒风险。
第七天,周娘子去求了里正,在里正的带领下,十个汉子打着火把进山搜山。
搜了半夜,大家都要放弃了,有人惊呼一声:“找到了!”
众人最后在一处坍塌的蛇洞前发现全身乌紫、已经僵硬发臭的张福,他身边的笼子里还有三条银环蛇。
看着这场面,众人只剩叹气。
据发现他的人说,应该是张福发现蛇洞后,想多抓几条,但不小心挖塌洞穴,惊动了冬眠的蛇群,才在张福手腕一处咬下致命一口。
当张福尸体被抬回来时,周娘子当即昏死过去,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周娘子把三条银环蛇卖了九百文,搜山的人每人给了十文谢礼,花了五百文给孩子看病,剩下的钱她换了粮食,没给张福办个像样的后事,一卷草席,潦草落葬。
陈淮安想到这儿,唏嘘的很,一条人命最后只换回来九百文,但好在他的妻儿能活下去了。
他没觉得周娘子的做法有问题,这何尝不是无奈之举,死去的人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重要。
没了张福,周娘子只能守着家里剩余的田地过活,而陶十七家租给她家的两亩肥田,算是她家现在主要的生活来源。
“那周娘子现在是什么态度?”陈淮安叹气,地痞流氓打一顿就行,但这却是一家苦命人,这种情况确实难办。
陶十七咀嚼的动作停下,放下碗:“我今早上去的时候,她家十三岁的哥儿背上背着一个奶娃,周娘子背上背着一个,两母子正在地里翻地,看样子打算下种。”
陶十七顿了一下,她们当时的眼神他记忆犹新。
两双麻木的眼睛看着他出现在地里时,透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周娘子不敢正眼看他:“陶哥儿,能不能再给我租两年,租金,先赊着,等以后有了钱再还你。”
这话说出来两人都不信,这两亩地都不够她家四口一年的口粮,哪来的钱给他租金。
周娘子有她自己的难处,但他家也要吃饭,他也不是菩萨,自家的两亩地难道平白送给别人?
陶十七本想狠下心,把地收回来,周娘子看出来,便突然跪下,给她磕头,背上的两岁孩子被摇醒,哇哇大哭,不知是饿的还是晃的。
另一边的哥儿也跟着跪下,背上的娃也被惊醒,两个大的一直给他磕头,两个小的哭声震天响。
陶十七被哭的心烦,没再和她们继续纠缠,便回来了。
陈淮安看着人碗里剩下的半碗面条,他挪动凳子,离人进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她们的苦难不是你造成的,你收回自己的地没什么错,你不要因此自责。”
陶十七转头看他:“你不觉得我像个恶人吗?”
陈淮安温柔的看着他,语气坚定:“哪有恶人,会因为小孩儿哭就不收债的?”
“那赌坊收债那天,那个刀疤脸也没因为小石头哭而放弃拆房子,你能有他坏?”陈淮安怕他不信,举了个最近的例子,势必让他认清自己,他明明心软的不行。
陶十七盯着他没说话,但眼底是一片暖色。
“好了,别想这个了,面都快坨了,什么事都没有吃饭重要,这些事以后再说,而且,”陈淮安停顿一瞬,又坚定的说:“不管你怎么做,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陶十七心中一颤,陈淮安坚定的话语让他十分慰贴,他这个夫婿真没选错!
听着人劝慰的话,他不再烦恼,重新拿起碗来。
其实陈淮安也暂时没什么办法,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周娘子一家的境遇确实难办,这收回地相当于要了周娘子一家子的命,不收回来,他们自己又很亏,实在两难。
这个话题些许承重,两人没再交谈,房间里只剩‘咕噜’的嗦面声。
家里多了几只鸡,吃的就多些,陶十七吃完饭没来得及休息,背着背篓出门打草,陈淮安则是负责洗碗收拾。
等陈淮安在厨房收拾完,才想起来,他泡菜忘记拿出来吃了,面条和泡菜搭配实在绝配。
不过他得找个碗把泡菜装起来,这现代化的包装一拿出来,绝对被怀疑。
他拿来一个洗干净的碗放在灶台上,陶初一在屋子里午睡,他确认四周没人后,把系统点开,泡菜卡牌落在手里成为实体。
他沿着边缘一角撕开,一点粉末飘了出来。
嗯?这好像不是泡菜?
陈淮安把它全部倒进碗里,发现这是一包白色的细腻粉末,闻起来没有任何异味,他用食指沾了一点,触感像面粉。
他再次拿过包装袋观察,才发现这包装其实有点奇怪,上面除了泡菜两个字,没有多余的信息,成分什么的也没写。
陈淮安看着上面的‘泡菜’两个字,突然有个荒谬的想法,
这不会是个动词,而不是名词吧?
他记得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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