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对你而言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吗?!”
贺松风起身想走,他垂下的手腕却被一股强硬滚烫的劲牢牢扼住,像一条锁链把他困在那里,不得动弹。
但贺松风宁愿手臂被拽到发痛,他也不肯坐下。
来自程以镣的不甘心眼神飞快地爬上来,像章鱼一样,黏腻恶心地缠绕贺松风。
贺松风站在那,一动不动,冷冷地下达最后指令:“程以镣,你要是还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下马威,我会恨死你。”
“你觉得我会打你?!”程以镣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起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贺松风态度坚硬的反问:“你不会吗?”
程以镣哑然整整半分钟,从喉咙里只顾得上推出去无意义的气音。
想说的话很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茫茫然中,程以镣只憋得出一句小心翼翼地询问:
“那你对我……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吗?”
程以镣只是耍小心眼,想跟贺松风有个男朋友的关系,却没想过会招来贺松风这么剧烈的反应。
他更没想到,贺松风还在恨他。
恨那天按在头上的那只手,恨那天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恨所有人都曾看过他狼狈模样。
贺松风拿起他的笔记,转身就走。
临走前,他忽然停下来,特意用着清晰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出来:
“我和你,没有关系。”
恨得如此清晰,且界限分明。
程以镣早该明白贺松风跟他,炮友都算不上,只算半个炮机。
都多余问那一句喜不喜欢。
贺松风离开的时候,背后又传来程以镣的声音。
不是为难,也没有下马威,只有程以镣诚恳的维护。
“不是恋爱关系,是我单方面追求他。”
程以镣的手叩在桌上,示意他没说完话,其他人还不被允许出声。
他又补充:
“都散了!不许让贺松风为难。”
贺松风上完晚自习回到程其庸身边。
嘉林市已经入冬了,但这是贺松风过的第一个没觉得冷的冬天。
他身上的衣服是程其庸一手包办的,买完送过来以后,把手机递给贺松风,让他挨个把面前衣服上的logo搜一遍。
贺松风检查了价格,满意收下。
羽绒服贵有贵的道理,贺松风走进玄关换鞋,同时脱下羽绒服时,额头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汗。
程其庸从卧室出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放假要去哪?”
贺松风回答:“哪也不去。”
程其庸嗯了一声,又折回房间。
没多久,程其庸又走出来。
他穿着羊绒衫的黑色高领毛衣,外套是ysl的秋冬秀场的新款。
风衣的翻领流畅地贴下来,腰间系着一根手指粗细的腰带,垂坠到小腿中间的长度。
版型裁剪流畅,没有多余的线条,厚实的真牛皮材质,又多了一份沉稳复古的优雅气质。
“你要出门?”
程其庸走进贺松风身边,留下吻面礼,“新年快乐。”
此时距离真正的新年还有足一月,提前到来的新年祝福,贺松风很快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贺松风微笑着点头,体面地回话:“新年快乐。”
程其庸要回家了,所以他和贺松风的关系将会在这个假期里中途分手。
至于返校后会是什么关系,还要看程其庸对他的兴趣足不足以维系情人关系。
程以镣很早就说过,程其庸是大少爷,他不会为了贺松风放弃家族财产,而贺松风也只会是程其庸学生时期的一位不知名情人。
程其庸不会带贺松风进入他的朋友圈,更不会让家人知晓贺松风的存在。
两个人的关系,从头到尾都被默契地捂在水下,旁人不知。
现在是他们中场分手的时候。
尽管如此,程其庸还是掐着贺松风的腰,把人腰间的软肉掐出一个深深的凹陷,吻面礼结束后便是咬着耳朵,发出自私的锐利警告:
“别在外面乱搞。”
贺松风被掐得气息紊乱,但脸上体面的笑容不减分毫。
在程其庸灼灼的注目里,他轻轻点头,淡笑的同时双手绕过程其庸的肩膀,示弱地贴近对方胸膛。
他诚恳地告白:
“不会的,我就只有你一个恋人,我等你返校。”
程其庸短促地笑了一声。
“看来国际交换生对你的诱惑很大,又变成这副模样了。”程其庸捏住贺松风的下巴,左右晃了晃。
贺松风无辜地睁开眼,他跟着程其庸的手,配合着摇头,一脸茫然地否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其庸笑了,贺松风陪着他露出轻盈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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