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推开的能力。
他真就和破布娃娃一样,默然地承受着对方强烈的占有欲,以及身旁充满攻击性的意淫。
他只剩一双迷离下垂的眼睛,黑痣代替他战栗的眼球,一会看一眼程以镣,又一会看一眼程其庸,独独看不见他自己。
没关系的。
忍忍就过去了。
贺松风自我安慰,他像个苍白的圣母,除了说出不痛不痒的慰藉话,他什么都做不到。
还要作为赎罪的容器,成为别人发泄、告罪的告解室。
“呃嗯……”
程其庸只扣住贺松风的一只手,因为他的另一只手要箍贺松风的腰。
这就让程以镣捡了个漏,他悄悄上前,一面窥视程其庸的反应,一面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程其庸但凡呼吸重一点,程以镣都得吓得低头弓背,眼神做贼心虚的往旁边瞥。
历经艰难,程以镣的手贴在贺松风无助下坠的手掌上。
如溺水者的贺松风在摸到浮木的瞬间,下意识地反手捏紧突如其来的支撑点,作为他站直、站好活下去的受力点。
程以镣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贺松风的侧脸,呼吸加重。
难道说……难道说——!!!
程其庸斜眼,嫌恶地瞥了一眼程以镣。
程以镣好不容易被勾起来的勇气,瞬间被戳破,心虚紧张,不敢呼吸。
“呼……”
贺松风的手指在痉挛,两只手都在,消瘦的指骨无助地发抖,向对方索取安抚的镇定剂。
程其庸的注意力被引走,他默许程以镣老鼠似的偷偷享受一只手。
瞧着蠢弟弟捏个手都满意地要泄出来的不争气模样,这更满足了程其庸高高在上的傲慢。
贺松风也好,程以镣也好,所有一切都臣服向他。
这是他作为“家主”高高在上的调味乐趣。
贺松风垂下的手掌被程以镣两只手裹住,程以镣愿意为他蹲下半跪,亲吻得来不易的手指尖。
滚烫的嘴唇燎痛贺松风的手指,好几次想躲,又被强制镣铐在那。
程以镣用着低矮卑劣的姿态,又一次壮起胆子向上窥看。
跪伏在阴暗的地面,将狼狈的自己,穿进程其庸的皮囊里。
吻贺松风的指尖,便是在吻贺松风这个人。
不过这一次,程其庸没有容忍程以镣代入太久。
半分钟不到,贺松风被放过。
幻想里的吻,随之破裂。
程其庸拇指擦过嘴角的血,那不是他的伤,于是他把指腹的血液抹在贺松风嫩白的脖子上,刚好手掌张开便作势要掐住。
程其庸半威胁地质问:“清楚了吗?”
贺松风抬眸,清清白白的反问:“清楚什么?”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针尖对麦芒。
贺松风轻盈盈淡笑。
程其庸狭促地颔首。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对于对方实际想法可以说一个眼神就心知肚明。
两个人都执拗的想做关系的高位者,谁先承认两个人的关系,谁就是索爱的低位者,于是两个人都不肯让步。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完整版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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