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咬牙忍着断胳膊的疼,熬胶继续揉墨团子。
佟父闻见胶香交代一声,急忙来到后房,主动接过闺女的事,半盆的墨团子,有三泡牛粪那么大了。
他抱着盆吭哧吭哧的揉起来,揉了大半个时辰,拿出来抹了药汁,使出毕生的劲,从上午砸到晚上天黑,吃过晚饭还砸了半夜。
下半夜睡了一个囫囵觉,天不亮起来把砸的墨团甩出来,切成一个个小团子,挨个的过秤结束,便是滚条子。
忙了一上午,做了六十七条墨出来,至此芦苇的存货算是干完了,这差不多忙了她陆陆续续一年的功夫,后面还有三个月晾晒不算,想想花费的时间真是太长了!
“这两个小的是给掌柜子看的吗?”佟父端墨出来换灰晒,看木板上有两块寸长的墨,他记得那是闺女去年就做好的吧?
“里面那个草花的是药墨,外面这个梅花的是字墨,去年八九月做出来的时候入灰忘了换灰,到过年的时候出灰出的不好,我正月给重新修了入池,算算时间差不多够给掌柜子看了。”
“爸,这房子还有多久修好?”芦苇小心的给木板上的墨翻个面,手里也不闲着给重新掺拌灰弄均匀。
“差不多还得十来天,咋了?”佟父停下忙碌的手问闺女。
“我约么家里的墨灰炼完了,趁着时间正好筛墨灰,”芦苇皱眉说道。
“这简单,晚上他们收工了,我们爷俩回村里一趟就是了,明早天不亮再过来,”佟父挥手表示不是好大的事。
傍晚佟父让修房子的人早早的收了工,爷俩在府城落锁的前一刻,背筐出了城门,摸黑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回了家。
“够不够吃?我再给你们下一点……”
芦苇摆摆手,“我饱了阿娘,你下点给阿爹吃吧!”她说罢放下碗,起身飞快的跑去了偏屋,心里惦记着事,吃饭都是狼吞虎咽的。
打开袋子缸里舀上水,开始轻揉的筛灰,自己一个人忙了半个时辰,一边筛一边搅缸,忙的灰头土脸的夜也很深了。
临睡前重新给缸盖好,第二天她留在家里没去府城,在家带棒槌洗灰。
第三天上午走的时候,把缸里捞出来的灰罩上东西,端去通风的屋里固定好位置,便不再关注了。
“芦苇这个你还要不要了?”佟母端出一个篮子问闺女,这是去年闺女忙了两个月抽的荷丝。
“当然要呀!”芦苇奇怪的看佟母,好奇她怎么会问出这个话的。
“我看你总是晒它,我还以为你不要了,”佟母解释的笑道。
芦苇进屋拿出她宝贝的罐子,把所有的荷丝装进去,又找了布袋子,把制好的艾草也装了。
最后搬了两盆晒了一年的油,倒进干净的坛子里系紧,放进背筐的最下面,中间放料子,上面放艾草寮及荷丝。
放手的机会
“今年黄家给你抽的荷丝,你要带着走不?”佟母手忙脚乱的帮着找东西,正好看到眼前篮子里的东西忙问。
“今年的不带,丝是按照我走前教晒的吧?”芦苇晃了晃筐问道。
“都是按照你去年的方法晒的,这几天摘豆子摘的,脑袋里全不装事了!你阿爹回来接你吗?”佟母不放心的理了理闺女的头发询问。
芦苇摇头道,“阿爹忙着呢!也是一大堆事积压着,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对了阿娘,屋后的地瓜霜降的时候就可以挖了,保存的方法,就是把稻瘪子跟它裹一起就行了。”
“我晓得了,你阿爹回来时交代过我,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了,走路千万别莽撞了,”佟母絮叨着交代闺女安全。
芦苇挥挥手自己背筐从田埂路边走,绕出了村子一路疾步回了府城。
到府城也没做事,先去找了小妹看了看他们换的铺面。
“六嫂这个位置好不好?我三哥他们的铺子都在这一路上,”小妹高兴的询问芦苇。
“位置不错,你找个时间回柳林村,把今年种的小红豆都弄来,还让我阿娘给你带一袋干莲子过来。”
“我跟我阿爹要去弄别的事,估计得冬天第一场冷雨下了,才能来教你做东西,你要自己先把材料准备好,到时候我来直接教你做东西,”芦苇目测了一下铺子,不是特别大的铺面,就是正常的普通四间门面。
“我知道了六嫂,明天我就回去拿东西,你去家里吃饭……”
“不去了,我要去跟我阿爹汇合了,你也赶紧回去准备东西吧!”芦苇拦住小妹的动作,转身飞快的跑远了。
回吉祥巷待了一天,后面不忙了上街晃悠路过粮铺子,发现铺门挂牌上有少量的粮食卖。
芦苇感觉很奇怪,把府城她知道的粮铺子都跑了一遍。
六个粮食铺子有五个挂牌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元国粮食紧张缓过来了?下午回到家她跟佟父说了情况。
“就是缓解了,我们的这口粮食也不能动,也不知道山阳镇的那个县丞,有没有给我们的田报上去!要是报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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