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遗骨，还俘虏了身为当事人的北壁安车骨部首领安车骨速骆，以及渤海的大戚掠勃堇。
&esp;&esp;“安车骨证言，他于胜仗后带走了我父王的私人物品，因食用其中一盒御赐贡茶而身中汞毒，与我说话时齿关犹黑。而大戚掠因暗中钦佩我父王为人，将他的遗骨保存在高塔上多年，故而未被追踪而来的奉宸卫搜走。
&esp;&esp;“两人的证词相互印证，并未有假，而我父王那副重见天日的遗骨，更是凿凿铁证！”
&esp;&esp;秦深不顾墙头城下一片嘈杂话声，下马走到辎重大车运载的那口巨大棺柩前，沉声道：“身为人子，本不该使父亲遗骨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但不如此，无法尽洗昔年冤屈，为父王正名雪仇。父王若不同意，还请降下预兆，阻止孩儿。”
&esp;&esp;他将手按在漆黑的棺盖上，等待良久，直至墙头城下所有目光汇聚于棺材之上，直至场中万籁俱寂、呼吸可闻，方才说道：“父王英灵默许，那孩儿就斗胆开棺了！”
&esp;&esp;白色绸花一抽而解，滑落于地，秦深单手掀开沉重的棺盖，赫然显出一具陈年遗骨。
&esp;&esp;那副骨殖的长宽异于常人，想来生前亦是体型魁梧，甚至比秦深还要更高大，除了天赋异禀的鲁王秦榴，国内三十年来别无他人。
&esp;&esp;更令人瞩目的是，那骨骸通体发黑，衬着棺底白布，格外显眼。
&esp;&esp;这下就连羽林卫与金吾卫也开始窃窃私语：“是秦大帅的遗骨！”
&esp;&esp;“遗骨发黑，果然是中了汞毒的症状，难道真是因为御赐的贡茶？”
&esp;&esp;“秦少帅眼下已经大兵压城，以父亲遗骨撒个弥天大谎于他并无裨益，反而是三十年前的秦大帅之死，于……而言才是最大的得利……”
&esp;&esp;“明人不说暗话，少他娘吞吞吐吐！老子直接说了，从老子的爹到老子，都觉得当年秦大帅死因有蹊跷，眼下这么看来，十有八九是被自己人捅了刀子，没得跑！除了上头那位，谁还捅得了秦大帅！”
&esp;&esp;“这话你也敢说？不怕满门抄斩？”
&esp;&esp;“来抄啊！老子从爷爷到爹都是战死的，满门忠烈，谁来抄斩，就是应了兔死狗烹一说！”
&esp;&esp;“嗬，你这人……”
&esp;&esp;“这事你们以为……”
&esp;&esp;“难怪非要扶棺送灵入京，换作是我，也是要用性命来拼个水落石出……”
&esp;&esp;议论纷纷，不绝于耳，秦折阅俯瞰棺中遗骨，眼前一阵阵发黑，喃喃唤道：“阿榴！阿榴……”她以刀拄地，拼尽全力睁大眼睛，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
&esp;&esp;秦深俯身看着父王遗骨，双目湿润，低声道：“父王事后罪我罚我，我绝无怨言，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sp;&esp;他伸手取出一节带着铁矢残痕的脊椎骨，从箭翎处往前，套在自己的箭杆上。随后拉开裂天弓，搭箭在弦，瞄准了奉天门城楼。
&esp;&esp;绷紧的弓弦勒在拇指的黑刚玉韘上，蓄势待发。
&esp;&esp;秦深将拉弦的右手移至脸侧，顺势吻了吻那枚黑刚玉韘，无声地道：阿辞，保佑我。
&esp;&esp;他猛一松手，箭矢如流星激射，飞出五百多步仍有余力。这道承载着双重心意的箭痕撕裂夜空，带着惊世骇俗的准头与力道，狠狠钉在秦折阅身旁的楼柱上。箭头入木三分后，尾翎仍颤动不止。
&esp;&esp;城头场中众人目睹这破空一箭的威力，情不自禁地抽了口冷气。
&esp;&esp;秦折阅也在箭矢扑面时，下意识地闪身而避。发现箭头带着一物钉在柱子上，她恍惚上前，拔箭，拈起那节发黑带伤的脊椎骨。
&esp;&esp;秦深扬声道：“中原弓箭手惯用的三棱箭镞，制式与北壁骑兵的双翼箭簇截然不同。姑母深谙军事，应该能分辨出，这一道射穿我父王脊椎的冷箭，来自哪方阵营！”
&esp;&esp;秦折阅将脊椎骨紧紧握在掌心，老泪纵横，哽咽道：“阿榴，长姐在这里……长姐终于又见到你了……”
&esp;&esp;秦深说：“姑母，让我父王进皇宫，让他亲自与延徽帝对质。天理昭昭，让我父王为自己、为渊岳军讨个说法！”
&esp;&esp;秦折阅左手攥紧脊椎骨，压在胸口，右手仍握着刀柄。她的脸被泪水冲刷得越发沧桑，但神情却很快冷静下来，冷静到近乎尖锐。
&esp;&esp;她问秦深：“讨完说法呢？皇上否认也罢，承认也罢，暴怒也罢，愧疚也罢，你又待如何？倘若你是为了天子的道歉与忏悔，那么就只带近卫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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