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叶阳归也义愤填膺,握住弟弟的手,说:“此间一切,想必只有延徽帝最为清楚。还有八皇子,不可能在宫中被抽血,故而他也进得去,应该知道些内情。除了这两人之外,恐怕只有当年私下参观过精研院的权贵,譬如阁相容九淋,能知晓一二了。我们要不要从容九淋下手,试试看?”
&esp;&esp;叶阳辞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今夜就摸进容府,这么大的雨,他不会外出。”
&esp;&esp;两人将蒙面巾往上一拉,正要原路返回,忽然听见了“吱吱”声,像微弱的鼠叫,混在喧哗雨声里。若非叶阳辞内力高深,耳力也过人,根本听不见。
&esp;&esp;这种血腥之地有老鼠也不稀奇。在他一眼瞥过去时,闪电霎时亮起,照出了墙根处正在嗅骨灰的两只老鼠的身影。
&esp;&esp;叶阳辞眼尖,飞掠过去一下拿住,用撕裂的衣摆兜着,扎成个提笼。
&esp;&esp;叶阳归跟过去,问:“为何要捉这两只鼠?”
&esp;&esp;叶阳辞低声解释:“一会儿到亮处给你看。”
&esp;&esp;两人终于顺利离开精研院,马不停蹄地奔向容府,趁着雨夜轻易翻入内院,躲进一间亮着灯的账房。算账先生趴在桌面睡着了,叶阳辞在他后颈延髓处剑指一点,对方瞬间昏厥过去。
&esp;&esp;叶阳辞将油灯挪到地面,打开包裹,小心地捏住老鼠,给叶阳归看。
&esp;&esp;叶阳归定睛看后,失声道:“连体畸形鼠?但奇怪了,天生连体的畜生,一般都是连首或连尾,这两只鼠为何是侧身相连……”
&esp;&esp;“还有更奇怪的。”叶阳辞拨开两鼠连接处的短毛,“你看,鼠皮上有缝合后又痊愈的疤痕,切口平整,显然是人为导致。”
&esp;&esp;叶阳归精通内科,对外科只是略知皮毛,并未上手操作过。
&esp;&esp;但她以医者的角度仔细观察,发现了更多端倪:“你说得对,这是外科的刳破与缝连之术。将双方的皮肤、肌壁切开后缝在一处,不知脉管是否也进行了对接,但看起来这两只老鼠都活得好好的。简直匪夷所思!”
&esp;&esp;叶阳辞说:“你再仔细看,浅色这只是小鼠,估摸也就三四个月大。深色这只毛发稀疏、弓背长体,应是寿命将尽的年迈之鼠。可它方才跑动起来,与小鼠一样灵活,攻击性也强,抓挠有力,还试图咬我。这是为何?”
&esp;&esp;叶阳归思索后道:“会不会是因为与小鼠缝连在一起的缘故,导致年迈鼠也共享了小鼠的年轻活力?”
&esp;&esp;“通过什么共享?”叶阳辞追问。
&esp;&esp;两人停顿一下,同声道:“——血。”
&esp;&esp;屋内陷入令人悚然的沉寂。
&esp;&esp;须臾之后,叶阳辞涩声道:“鼠类能行之术,人也能行吗?”
&esp;&esp;叶阳归摇头:“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哪怕是至亲,也经常发生血不相溶的情况,更别说人为连体了。”
&esp;&esp;“倘若非要相连呢?”
&esp;&esp;“虽无人尝试过,但医书有云,‘正气’斥‘非己’,我猜大概会血凝,或衰竭而死。”
&esp;&esp;叶阳辞又问:“这会不会就是焚尸炉中骨灰的来源?”
&esp;&esp;叶阳归脸色变得极为沉重,愤然道:“若有医者行此邪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必为杏林——不止,为苍生所不容!”
&esp;&esp;叶阳辞长出一口气:“这些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若要证实,今夜先找容九淋来盘问吧。记得用伪声,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esp;&esp;将双鼠收入包袱,两人离开账房,直奔内院主屋。
&esp;&esp;容九淋不在主屋。他们找了多处,都不见人影,最后一处可能所在,是后园的一座三层小阁楼。
&esp;&esp;那楼盖得精致,每层的牖窗却被封死,寻常人无法徒手打开,一楼的回廊也有不少守卫,牢笼似的。
&esp;&esp;叶阳辞与叶阳归避开守卫耳目,几个腾挪辗转,跃上顶楼,在雷声的掩饰下撬开牖窗,闪身进入。
&esp;&esp;顶楼只一间居室,有桌椅、床榻、书架,空间密闭,仅留几道比手指还窄的窗缝透气。
&esp;&esp;一名年轻士子正盘腿,背对着他们,坐在地板上看书,身边摆放着几摞书册。
&esp;&esp;叶阳辞觉得这个背影似曾相识,但又比印象中单薄得厉害,叫他一时无法确定。于是他尝试性地叫了声:“茸客?”
&esp;&esp;士子蓦然转头,正脸都还没来得及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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