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挺过昨天了,难以想象。”
“早上应付老板,下午蹲点,晚上还要参加冰蕊她学校的家长会。”
“还好,冰蕊还是跟一样可爱。昨天辅导她功课的时候,只是原原本本复述她班主任夸她的话,居然能有那么大反应,夸奖对她来说意义很大。”
冰蕊的反应不大,顶多是嘴角有些难压,垂头眼神躲闪。但这些对她这个在哥哥面前也面瘫的家伙来说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冰药合上日记本,他听到客厅里急促的脚步声了。
“哥,我去学校了。”冰蕊说完,嘴里叼起片面包,胳膊夹着几本书就要出门。
从卧室门内走出的冰药撞上少女急匆匆的样子,却是没由来的一句:“新发型,很可爱。”
冰蕊头上比往常多了个白色发箍,她的头发原本分成前后两侧,两边垂下的二指宽发条拢着她的脸,显得有些阴郁,现在把前侧头发固定在耳后,加上发箍就好多了。
她先是不可置信地睁了睁眼,随后脸颊微红,赶忙撇开视线,转过身去不敢和冰药对视。
“我走了!”冰蕊扔下这句话,光速逃逸了。
哥哥的夸奖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她的自我价值感极低,在她的心中只有这副皮囊算是能拿得出手的。
旁人对她的成绩、技能百般称赞都不会掀起一丝波澜,毕竟她的功课少不了哥哥的辅导,学习各种课外知识技能也只是为了更快赶上优秀的哥哥。
冰药在她走后来到阳台默默注视着少女的背影。
她被夸奖后这幅样子让冰药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
父亲被冰药杀死后,冰蕊一直和他相依为命,当然最开始还有亲戚接济,冰药能独自谋生后就找借口天天和她住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冰蕊非常黏人,在别的地方也没什么朋友,一有时间就缠着哥哥,只是安静待在旁边,被揉揉脑袋都能开心半天。
不过她算得上非常早熟了,冰药已经忘了是她小学几年级的事了,那天他工作到很晚,冰蕊还是缠着他。冰药自己觉得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和她说了现在他们家的难处,冰蕊从那之后就一直很懂事,直到形成现在这种诡异的兄妹关系。
冰药隐约知道这种相处模式不健康,自己的妹妹似乎是回避型依恋,但他对她的感情也不纯粹,心里还是希望维持至少能占有她的现状。
时间一晃,已是黄昏。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向教室。
冰蕊不安地咬着手指甲,脸上罕见地露出慌乱。
水母头女生无力地靠坐在墙角,她双眼涣散,已是失去了呼吸,脸上血色甚至还未退却,保持着生前的惊恐神色。
视角下移就能发现她脖颈被横着割开,血液参差不齐地流下,好像挂了血红色的宝石项链。
怎么办?
冰蕊刚刚才从杀人的激情中回过神来。
邓欣然,这个跟校园文恶毒大小姐女配似的家伙又因嫉妒她,和另外两个跟班合起来霸凌她。
刚刚那两个跟班把她们锁在教室里,邓欣然因为昨天家长会上老师只顾着夸冰蕊,邓欣然的父亲把她训了一顿,今天要从她身上把尊严找回来。
羞辱了她几句,冰蕊没生气,毕竟这种事已经发生不知道多少遍了。
但后来又说她是孤儿,还污蔑她和哥哥关系不纯之类的,她就一个没忍住把人杀了。
所以现在怎么办?
手上还紧紧握着滴血的剪刀,外面还有两个等着看笑话的跟班。
“欣然姐,我们把你要的胶水带来了,现在开门可以吗。”敲门声响起,好像下一刻就要闯进来撞破这一幕。
冰蕊抬头看向摄像头,虽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她就是摆了个造型。
她知道邓欣然每次霸凌她的时候监控都恰好坏掉,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有了,把看到的人全杀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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