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国内唯一受封的郡主,此番才露出真容,完颜什古看巴图如跳梁小丑,眼神充满不屑,口气嚣张,挑衅似地转了转手中的银枪,“再切了你下身的那丑物,喂狗如何?”
“你!”
十足的侮辱,巴图何曾受过女人如此言语挑衅,一口气竟没腾上来,丑脸发青,小眼里几乎冒火,身边的打手瞧他脸色,有意想在他面前立功,便大喝一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我倒先取你头!”
纵马来斗,那汉提住朴刀冲向完颜什古,照她面门便砍。
锵,完颜什古迎前,横枪挡住,眼神森冷。
她虽是女子,却非柔弱无能的莬丝花,内修功法,勤练顾氏枪术,内柔外刚,那男子即便孔武有力,朴刀也压不住长枪。
额头微微冒汗,两匹马儿开始转走,完颜什古纹丝不动,眼见男子松懈,忽的用力弹开他的刀刃,握枪侧挑,枪尖便向他眼睛扎去!
汉子忙往旁侧躲,险之又险,完颜什古却只是诈他,拍马拖枪便走。
左右这么点儿地方,那汉在众人眼前丢面子,心中愤恨,不假思索驾马去追,可才出一二十步,完颜什古忽然勒马,身子往后一翻,手中银枪如龙,一星寒芒已刺去他面前!
回马枪,枪尖扎进马儿脖子,血流如注,畜生吃痛地摇头乱踢,一瞬将鞍上的汉子甩脱下来!
顺势拔枪,纤腰扭转,完颜什古回身拽扯缰绳,趁他起不来,手中银枪一把掷去。
噗呲,一枪插进他脑壳,只见脑浆迸溅,当场结果他狗命。
有道是银枪无情,活该他小瞧红妆。
杀人取命竟不过转眼之间,心狠手辣,对面巴图甚至没看清一切如何发生的,就见自己手下脑中插枪,方才还叫嚣的打手,已变作一具尸体歪在地上。
“放,放箭!”
慌忙招呼其余打手掩护,见势不对想逃跑,然而不等他们动作,忽听金锣鼓噪,火光齐舞,一阵马蹄声震,尘土飞扬,四面奔出百来十轻甲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完颜京赶到完颜什古身前,怒目瞪着一伙人,声若惊雷:“哪个来闹事!”
弓箭瞄准一帮人,巴图肥硕的身躯一抖,变了颜色,忙下马作礼,终于低头,战战兢兢,“我等无意冒犯贵国军威,请王子,郡主息怒。”
完颜什古哂笑,催马上前拔了银枪提在手里,枪尖尤自滴血。
“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生意?”
巴图这回老老实实,没敢抬头,说:“小人听说郡主有女俘要出售,特来收买。”
“是你要买,还是别人要买?”
挑破他的那点心机,巴图一惊,立即知道已走风漏气,不由胆颤,想狡辩,却见自己被金军包围,随时可能被射死当场,终于醒酒,知道怕了,晓得自己做得过火。
“那,那人自称郭天师,”连忙把实情托出,巴图道,“小人前往河北采买药材的时候遇到他,郡主给的清单之中有几味要难找,此人有货,不要钱,全送给小人。”
“然后,他对小人讲,知道我有门路联络金国的各位贵人,如果能从金营里买到女俘,尤其是买到最貌美的茂德帝姬,就可以给小人一大笔钱。”
巴图觉得莫名其妙,本来不想干,可郭天师开出的价是百两足金,一千贯钱,两斛南海珍珠,实在太丰厚,财帛动人,才令他鬼迷心窍。
“郭天师长什么样记得吗?”
“他戴着兜帽,蒙面,说是被毁过容”
“要你买茂德帝姬做什么?”
“说是可以做药引。”
越发离奇,完颜什古又问了些问题,但答案都是模棱两可。
“巴图,这些人里,谁是你的副手?什么名字?”
最后一个问题,巴图愣了愣,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完颜什古,这回却不敢再生出什么调戏的心思,乖乖指出来,“那个就是,叫其木格。”
一伙人都被赶下马,被步兵盯着,完颜什古看向巴图指的方向,副手同样是蒙古人,高个,干瘦,低头站着,似乎在哆嗦。
巴图弄不清完颜什古的意图,开口想讨好几句,突然听得一声嘶鸣,白蹄乌扬蹄奋起,眨眼间,完颜什古便从他身边掠过,手中银枪扎穿他的喉咙!
“呜——”
巴图不敢置信地盯着完颜什古,眼球暴突,呲目欲裂,却再没有机会发出任何声音,完颜什古一扯缰绳,纵马回身,绕过巴图身侧,轻巧地提起长枪。
血流喷涌,巴图捂着洞穿的喉咙,徒然倒在地上。
一夜连杀两人,完颜京看得眼睛发直,不知道自己妹妹打什么主意。
完颜什古骑在马上,轻蔑地笑了笑,绕着巴图的尸体走了半圈,伸出沾血的枪往他腰里一挑,勾出一块巴掌大的银牌。
这是商队头领的信物,完颜什古挑起瞧了几眼,一挥,将牌子甩给前面发抖的其木格。
“现在起,你就是商队的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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