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及黑衣人离开后,五脏六腑疼的让萧旭一直无法入睡。能够让他信任的大监已出宫,夜无声也被萧凛控制住,此时的他孤立无援。
而在后宫宫殿深处,梅芳殿内烛火在屏风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梅妃纪常寧一袭薄纱外衣,赤足站在窗前,指尖轻触冰凉的窗櫺。窗外的月光被厚云遮蔽,徒留一片晦暗。
她心头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在她归寧那日,乔子渊的那句话仍在耳边回响:「常寧,你可曾后悔选择我?」那时她抱着他,在他嘴角落下一吻,便笑着转身离开,可那抹笑意却在她心底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转头看向床上那年轻俊美、在这宫中漫漫长夜里,满足她内心及肉体上空缺的男子。
他,是长的像是乔子渊的晏殊。
而晏殊,便也是那位酷似萧溯的面首。
纪常寧自幼在军中世家中长大,父兄常年在外,母亲早逝,她早习惯了夜的静謐,却从未像今晚这般彻夜难眠。
她的身影玲瓏有致,烛光勾勒出她腰身的曲线,彷彿一幅未完成的画卷。
晏殊向梅妃伸手,邀请她同他一起入眠。他只着一身素色中衣,发丝微乱。他的身形健硕,肩宽腰窄,眉眼间带着一丝不羈的野性,却又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温柔。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中似有无数言语在流转。
「常寧还不睡吗?」晏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关切,彷彿能穿透这夜的沉重。
纪常寧摇头,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酒壶上,语气轻缓:「这么晚了,还想饮酒?」
晏殊走近,将酒壶放在窗边的矮几上,声音平静却藏着一丝试探:「夜太长,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
两人并肩坐下,矮几上的烛火摇曳,映出他们交错的影子。晏殊为她斟了一杯酒,酒香在空气中散开,温润而醉人。纪常寧接过酒杯,指尖轻触杯缘,却未急着饮下。她抬眼看他,问道:「晏殊,你可知自己为何被选中?」
晏殊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抹晦涩的光芒:「是因为我的容貌,还是我的身手?」
「是,也不是。」纪常寧摇头,目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声音低得几乎要融进夜色,「我选你,还有个原因,你不像其他人,总是讨好我,迎合我。你有你的坚持,也有你的底线。」
晏殊沉默片刻,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脸上,忽然问:「那你呢?你的底线是什么?」
纪常寧一愣,未曾想过有人会这样反问自己。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酒杯边缘,烛光映照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或许,我的底线,就是不愿被人看透。」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脆弱。
晏殊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像一张网,将她牢牢困住,却又温柔得让她不愿挣脱。酒意渐浓,纪常寧靠在窗边,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飘远。晏殊则守在她身旁,沉默而坚定,彷彿这一刻,他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忽然,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謐。纪常寧猛地睁眼,晏殊也迅速起身,目光锐利地望向门外。一名侍女匆匆推门而入,神色慌张:「梅妃娘娘,东宫来了封密信,说是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纪常寧接过信封,指尖微微颤抖。她拆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萧旭已经准备好了。
她的脸色骤变,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晏殊见她神色异常,忍不住问:「是什么事?」
纪常寧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却未回答。她将信纸紧紧握在手中,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晏殊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守在她身旁。
「晏殊,」纪常寧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若有一日,我要你做一件赴死之事,你会愿意为我而死吗?」
晏殊一怔,随即低声答道:「若那是你所愿,我会去做。但常寧,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要我做些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酒香与烛光的交织让这一夜显得格外曖昧。纪常寧起身,缓缓走近晏殊,薄纱外衣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她停下脚步,与他仅隔一步之遥,目光中带着一丝挑衅:「晏殊,你可敢陪我走完这一条未知的路?」
晏殊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只要是与你一起,我便敢。」
这句话像是一道闸门,瞬间释放了纪常寧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指尖隔着薄薄的中衣感受到他温热的肌肤。晏殊没有退缩,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彷彿在等待她的下一步。
纪常寧的呼吸渐渐急促,她踮起脚,唇瓣轻轻擦过他的下頜,留下一抹曖昧的气息。「晏殊,」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诱惑,「换上萧溯的常服,同我一起去金鑾殿看看陛下。」
晏殊的喉结微动,眼中燃起一簇火光。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拉近,两人的身影在烛光下几乎融为一体。「常寧,」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克制,「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纪常寧抬起头,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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