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孤寂、喧闹、壮丽、死亡的情感一同侵袭过来,安鹤无端觉得,所有生命的故事到此终结。
&esp;&esp;这是,骨衔青构建的场景吗?
&esp;&esp;为了惩罚她?
&esp;&esp;安鹤不敢确定。
&esp;&esp;同时,她也不知道闻野忘做了什么,她已经无法分出精力去追究这里灰蒙蒙的死亡气息来自哪里。
&esp;&esp;现在,她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条河床,血液裹挟着某样未知的东西,沿着她的经络奔腾。
&esp;&esp;好像大海经过了她,生命湍流经过了她,太阳的火焰经过了她,然后一去不返地流逝。
&esp;&esp;她只是静静地坐着。
&esp;&esp;对此感到,茫然。
&esp;&esp;直到有人掀开远处的黑雾,用一抹红色驱除死亡灰霾。宛若从地狱夹缝中钻出的花朵,盛大绽放。
&esp;&esp;骨衔青终于来了,她沉着脸打量着周围,逐渐靠近唯一有光的地界。
&esp;&esp;在那里,被绑着的安鹤独自坐着,隔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她。
&esp;&esp;“你输了。”骨衔青说。
&esp;&esp;安鹤微怔,她能感受到随着骨衔青的到来,耳畔的吟唱逐渐褪去,只剩下她心跳的鼓动。
&esp;&esp;不仅如此,腐朽的气息被一丝生机驱散。骨衔青的硬底靴踩着交缠的爬藤,藤蔓扭动两下,如烟雾消失。
&esp;&esp;这里的氛围在发生改变,而骨衔青对此没有丝毫解释,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追究她们的赌注。
&esp;&esp;如此无所谓,果然,是骨衔青构建的场景吧!
&esp;&esp;什么意思?惩罚?恐吓?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esp;&esp;安鹤稍稍扭动手腕,咬紧牙关,稍带些忐忑地观察着骨衔青的神情。
&esp;&esp;今晚的骨衔青来者不善,眼神冰冷,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显然还记得一个小时前安鹤公报私仇的事。
&esp;&esp;同时这女人全副武装,腰间多了个扣袋,里面有一把安鹤没见过的枪。
&esp;&esp;是在下城区抢的吗?速度这么快?
&esp;&esp;骨衔青已经走到眼前,伸手拨开了安鹤额前的发丝。冰凉的指尖滑过眉弓,泛起难以名状的战栗:“现在,还做戏吗?”
&esp;&esp;看样子,这是要算账了。
&esp;&esp;怎么这么小气!
&esp;&esp;安鹤盯着那把枪咬咬牙,她原本还能活动,但骨衔青刚刚一抬手,安鹤的半边腿就失去了控制。温柔的动作下,是毫不客气的威胁——
&esp;&esp;只要骨衔青想,甚至能操控安鹤的动作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或者以骨衔青往常的做法,构建出一个摧毁安鹤精神的牢笼。
&esp;&esp;这是骨衔青的主场,控制一切的神明只有骨衔青一人。
&esp;&esp;安鹤由此清楚了骨衔青的意图。她在警告自己,惩罚自己。在梦里,安鹤没有能力与之相抗。
&esp;&esp;安鹤感到恼怒,于是一怒之下,沉声道:“你,有没有听过,打是亲,骂……”
&esp;&esp;“没听过。”无情打断。
&esp;&esp;“好吧。”安鹤眨眨眼睛,开始狡辩,“那一巴掌,只是为了营造效果,我没有私心。”
&esp;&esp;“是吗?”因为安鹤虚情假意的糊弄,骨衔青下颌线紧绷,变得更加恼怒。她捧着安鹤的脸,五指紧贴着左脸颊的皮肤,正是安鹤打她时的位置。
&esp;&esp;现在开始装乖了?还真是……
&esp;&esp;越想越气啊。
&esp;&esp;“好吧,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是为了报仇。”安鹤努力把头撇开,想要脱离骨衔青的威胁。这个人,今天好像不太好哄。
&esp;&esp;安鹤开始转移话题:“你现在在哪里?”
&esp;&esp;她已经知晓骨衔青可以清醒着进入别人的梦,此时的骨衔青装备齐整,看上去像在哪里闹事。
&esp;&esp;抢劫业务发展到第一要塞来了吗?
&esp;&esp;“别转移话题。”骨衔青没有告知安鹤方位,而是挨着安鹤的腿坐在床边,以一个俯身的姿势捏住了安鹤的下颌,迫使对方抬头。
&esp;&esp;安鹤抬眼,便看见了骨衔青微微缩紧的瞳孔,紧接着,她听到骨衔青缓慢地开口:“时间宝贵,你骗我的事我以后会讨回来。现在,该兑现赌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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