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惜,凭他一己之力,没办法做出摔门的气势。
&esp;&esp;丝绒黑袍人只好一甩袍子,大步离去。
&esp;&esp;“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沉不住气。”竹枝枝抱臂摇头,深深叹息。
&esp;&esp;她想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esp;&esp;想当年,她都是被丢下这句话的人。
&esp;&esp;陆小凤:“……我看他可比你年长得多。”
&esp;&esp;少女从善如流地改口,重新配上莫可奈何的叹气声:“现在的老人家,可真是不沉稳,还不如我们年轻人。”
&esp;&esp;花满楼无声浅笑。
&esp;&esp;“我觉得我眼光不行。”陆小凤找到数字,大马金刀地坐下。
&esp;&esp;花满楼配合接话:“哦?怎么说?”
&esp;&esp;“从前我觉得花满楼是个纯纯的君子,后来发现竟然不全是;初初与枝枝姑娘相识,我又认为枝枝姑娘是个老实可爱得过分的小姑娘,结果仍旧发现不是。”陆小凤叹气。
&esp;&esp;浪子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说,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差?”
&esp;&esp;竹枝枝坐下,伸了个懒腰,转着自己的脑袋。
&esp;&esp;她的眼睛虚虚眯着,像是有些困倦。
&esp;&esp;视线无意扫了一圈似的。
&esp;&esp;“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陆小凤你也不必太过在怀。”花满楼温声安慰道,“反正我们两人,也不会是你最后一个看错的人。”
&esp;&esp;少女:“噗呲——”
&esp;&esp;这一次,忍不住笑的就是她了。
&esp;&esp;“花满楼……”陆小凤幽怨地酌酒,“你学坏了。”
&esp;&esp;“嗯。”君子也认,“毕竟近段时间,与你朝夕相对,也是难免的。过段日子,事情结束就好了。”
&esp;&esp;竹枝枝:“……”
&esp;&esp;军校生不善掩饰情绪,当即拍着桌子大笑。
&esp;&esp;笑死。
&esp;&esp;团欺陆小鸡。
&esp;&esp;果然名不虚传。
&esp;&esp;陆小凤:“……小姑娘家家的,你能不能笑得收敛点。”
&esp;&esp;少女笑得厉害,勉强抽空回答,果断道:“不能。”
&esp;&esp;笑死个人。
&esp;&esp;她要是能收敛,会锤桌子?
&esp;&esp;她顶多能控制住,不把桌子锤裂。
&esp;&esp;——穷人,是没资格笑到将桌子锤裂的。
&esp;&esp;心塞。
&esp;&esp;竹枝枝豪放的大笑声,混合锤桌子的声音,不止回荡在大堂,还回荡在一处窄窄的房间里。
&esp;&esp;在这窄小的空间里,墙壁上镶嵌了一个个铜管,毫末的声音都能被放大。
&esp;&esp;更不用提大笑和木板的嘎吱声。
&esp;&esp;房间的人眉头紧蹙,似乎已经没办法忍受那尖锐的声音。
&esp;&esp;他支着额角,指骨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
&esp;&esp;在他面前,还有一些竹管,竹管不传音,但是透过一面面镜子,也能看清楚大堂里的人在做什么。
&esp;&esp;“你再拍,桌子就要死在你手里了。”陆小凤没好气地说道。
&esp;&esp;竹枝枝“哦”了一声,稍稍收敛住笑声,趴在花满楼肩头,笑得浑身颤抖。
&esp;&esp;“小心点,别笑岔气了。”花满楼伸手,在少女后背拍了拍。
&esp;&esp;陆小凤旁边坐着的傅红雪,就像木偶人似的。
&esp;&esp;无论他们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他都坐在那里,不动不言语。
&esp;&esp;陆小凤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旁边是没有人在的。
&esp;&esp;少女笑了老半天,总算是停了下来。
&esp;&esp;窄小房间里的人,眉毛也总算是舒展开来。
&esp;&esp;他们来得早,很长一段时间,大堂除了他们以外,别无一人。
&esp;&esp;只是他们半点局促和不耐烦都没有。
&esp;&esp;不仅没有,还相当自在。
&esp;&esp;“猜,多少。”竹枝枝手心朝下,握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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