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府衙供给阁臣的住处不算大,檀英一进屋,便见卧房屏风后立着个高高的人影。
&esp;&esp;檀英跪地拜了拜,听见有人开口:“起来罢。”
&esp;&esp;那道声音像是在头顶一样,檀英起身抬头望去,见屏风上是一双异常锐利的眼睛,形如凤,神如鹰,实在令人胆寒。
&esp;&esp;檀英擦了擦汗,心想这便是那位小阁老,又拱手拜道:“久闻小阁老尊名,今日方得见,小民三生有幸。”
&esp;&esp;司马廷玉从屏风后绕过来,擦着头发道:“我不爱听场面话,有事便说。”
&esp;&esp;檀英见他赤着上半身,头发半干,还有水珠地顺着千沟百壑往下流。腰腹一丝赘肉也无,是当下膏脂盈身的富家公子难以匹敌的健硕。
&esp;&esp;檀英汗流浃背,连连垂首道:“小阁老为治汛而来,小民感恩戴德,备些薄礼聊表心意…”
&esp;&esp;话未讲完,司马廷玉一口回绝:“我不收礼。”
&esp;&esp;檀英知道小阁老是个难碰的钉子,又道:“府衙狭小,小阁老起居不便。小民在城中城外均有几所宅院,奴婢都是调教好的,您…”
&esp;&esp;司马廷玉眉心紧蹙。
&esp;&esp;他并非古板守旧之人,只是对于檀家,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esp;&esp;可萧扶光要查檀沐庭,便不得不从檀英这处下手。
&esp;&esp;“改日再说。”司马廷玉将巾子往桌上一扔,伸手抓来衣服披在身上。
&esp;&esp;不得不说檀英极有几眼,这边司马廷玉刚套进去一半儿,他便上前动手服侍人穿衣。
&esp;&esp;“小民曾到过帝京,听人说起过小阁老。”檀英边为他系衣裳边道,“都说小阁老芝兰玉树,俊伟异常,小民当时还不信,心说为国为民操劳的重臣,怎会又年轻又俊秀?若真是如此,得叫多少人羞愧!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esp;&esp;檀英夸人自有一套,饶是司马廷玉听惯了好话,也不禁多看他两眼。
&esp;&esp;穿好了里衣,可头发还湿着。檀英扬声对门外家仆道:“快将老爷的香膏拿来!”
&esp;&esp;家仆忙从随身的袋子里摸出一盒膏脂,双手奉上前。
&esp;&esp;檀英接过来,笑着对司马廷玉道:“小阁老头发也好,乌黑茂密,只是用棉巾搓最易伤发,您先抹一层香膏再擦——这是自家做的,从不外售,今日新取还未用过,您若不嫌弃,这小玩意儿孝敬您。”
&esp;&esp;司马廷玉没有富家子弟那些讲究,本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可听檀英这么一说,忽然想起这两日萧扶光摸着脸感叹,抱怨风吹雨淋以致脸皮拔干,便出声道:“放下吧。”
&esp;&esp;檀英喜不自胜,自以为摸了小阁老喜好,心里也有了底。
&esp;&esp;“大明湖设了台子,小阁老赏光,去点两出戏?”他继续试探。
&esp;&esp;去是要去的。司马廷玉颔首。
&esp;&esp;檀英大大松了一口气,又道:“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小民使人来接您和林陈两位大人。”
&esp;&esp;说罢生怕他会反悔似的,留下香膏带着家仆离开。
&esp;&esp;司马廷玉换好了衣服,拿着香膏打算借花献佛送给萧扶光。
&esp;&esp;结果到了门外,秋娘却说郡主在休息,愣是不让他进——秋娘不是云晦珠陈九和,她最是不畏权贵。
&esp;&esp;司马廷玉没法子,将香膏给秋娘,由她代为转送。
&esp;&esp;秋娘点头应下。
&esp;&esp;然而前脚司马廷玉刚走,后脚藏锋便赶了回来。
&esp;&esp;他见秋娘手上的香盒,问:“这是什么?”
&esp;&esp;“小阁老要送给郡主的。”秋娘笑说,“你们懂什么,这都是姑娘家的玩意儿。”
&esp;&esp;“这一路小阁老偏心香姐儿,给郡主气得不轻。”藏锋眉心皱在一起,指着香盒道,“八成是他从香姐儿那偷来借花献佛用的。”
&esp;&esp;秋娘隐约听云晦珠说过,小阁老送了位香喷喷的姑娘回济南,那姑娘不知好歹,险些让郡主和晦珠俩人送给响马。
&esp;&esp;听到此处,秋娘不免也生气:“真是他从香姐儿那弄来的?”
&esp;&esp;“不然?”藏锋冷冷道,“谁有香姐儿香?定是她的东西无疑。”
&esp;&esp;这么一说,秋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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