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虎背熊腰,文臣难得生出这样一副身骨,惜哉三品红袍不做修身剪裁,不然能供人大饱眼福。
&esp;&esp;可罗刹是恶鬼,男丑女美,个个心如蛇蝎,会吃人。
&esp;&esp;早在她潜在峄城时司马廷玉就知道,这是个不搅事便不会善罢甘休的惹事精——景王要出手,直接处置了纪府然后做伪证就好,哪里轮得到她去掺和?不过是前太傅报信说郡主留下一封书信跑去峄城,景王高高吊起一颗慈父心甩下政务离京,而萧扶光身边又有那毁了半张脸的狼崽子,这才顺遂脱身。
&esp;&esp;天生富贵命,在家弹琴绣花不好?她偏要自己亲自下场,同纪伯阳那等人同吃同住,也不嫌膈应。
&esp;&esp;越想越烦。
&esp;&esp;司马廷玉退了两步,走回桌案后坐下。
&esp;&esp;罗刹女难得不同他争论,然而一开口就想要他的命:“外派去济南的人加两个,这对小阁老而言很简单。”
&esp;&esp;黄河经济南府向东入海,年年都是防汛重中之重。
&esp;&esp;司马廷玉一口否决。
&esp;&esp;“斜封官路子野,我不能应你。”他道,“走吧,下次不要带这些来。”
&esp;&esp;萧扶光低头看了看食盒,困惑问:“不够吃?”她可以再加,光银象苑就养了十六个厨子,南北菜都做得出,不怕小阁老吃不饱、吃不好。
&esp;&esp;司马廷玉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果然是顺风顺水的郡主,天底下就没有她有求不应之事。即便有些难度,赏一顿饭便是恩典,不怕人拒绝。
&esp;&esp;可这套在司马廷玉跟前显然是行不通的。
&esp;&esp;“出去。”他指着门口下逐客令。
&esp;&esp;他这样毫不留情地赶人,萧扶光也沉下脸。原以为二人同处过一两刻,说过几句话,关系便能较之前缓和,她托他办事也方便。
&esp;&esp;谁料小阁老目中无人,连她都不放进眼里,足可见他对这桩婚事、对自己都有很大看法,才这样不假思索便拒绝她。
&esp;&esp;“出去便出去。”萧扶光昂起下巴说,“我有一千个法子能把人加进去。”
&esp;&esp;“请便。”司马廷玉没有抬头,言语间淡漠疏离到极致。
&esp;&esp;萧扶光碰了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sp;&esp;走出几丈远,眼角便掠过一抹青,先前在大门口碰到的呆呆愣愣的阁臣追了上来。
&esp;&esp;林嘉木长揖:“方才不知是郡主,臣多有冒犯。”
&esp;&esp;萧扶光摆手说无事,继续往前走。
&esp;&esp;她起初并非想惊动别人,便让车驾停在内阁之外,自己一个人提了食盒进来。北方与南方不同,烈日横在头顶晒得人难受。
&esp;&esp;头顶忽然间罩下一片阴影,缓解了这种近乎灼烧般的不适感。
&esp;&esp;萧扶光抬头,见眼前这位年轻的阁臣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蒲扇,正冲着她笑,笑容带着三分清纯一分憨。
&esp;&esp;萧扶光走他便走,她停他便停,很是体贴。
&esp;&esp;哪怕萧扶光见识的拍马屁的人多,可这样的人依然能叫她多生出几分好感。
&esp;&esp;“你叫什么?”她放缓了步子问。
&esp;&esp;林嘉木忙答:“臣林蕤,表字嘉木。”
&esp;&esp;“‘嘉木树庭,芳草如积。’配上你的姓,倒是个好名字。”萧扶光笑道。
&esp;&esp;林嘉木看着她笑,耳根晒得比脸红,大脑比她净透的脸还要白,突然间忘记了准备好的夸赞说辞。
&esp;&esp;内阁大门就在眼前,出了门后下次再见或许就要在秋末郡主大婚之日。
&esp;&esp;萧扶光刚迈过门槛,忽然听头顶之人问:“郡主…要指派何人去济南?”
&esp;&esp;她惊讶地回过头。
&esp;&esp;林嘉木窥听在前,却没有在她眼神中找寻到半分责备的意思,便又鼓起勇气道:“臣原是落下东西要回去拿,无意中听到,还望郡主勿要怪罪。”
&esp;&esp;萧扶光倒没当回事:“不怪你。”要怪就怪她自以为是,舍皮舍脸来找司马廷玉,竟还碰了壁。
&esp;&esp;若非景王不让她再贸贸然行事,她又怎会来找司马廷玉?真是自寻晦气。
&esp;&esp;“郡主想要指派何人去?”林嘉木又道,“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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