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纳什清了清嗓子——
&esp;&esp;由瓦斯爆炸案引发的这一桩不大不小的政■风波终于平息了下去,以两党联合组阁的方式。本来嘛,这件事虽然令民众怀疑内阁的基本素养,但维持大盘稳定的关键因素并未崩溃,战胜的荣光也依旧照耀在国民头顶。新上位的托利党本来混不上首相的,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了两件事:
&esp;&esp;一是现任(很快就要变成前任)首相不幸也感染了土耳其流感,上来就是重症;二是托利党候选人声称,在他们的不懈支持下,英国人已经拥有了治疗此次瘟疫的特效药物。
&esp;&esp;然后他毫无预兆地给首相来了一针,在周边所有人都想拦没拦住的情况下……然后首相就好了。
&esp;&esp;尽管主治医生再三声明,首相只是退烧并且不再发炎,并不是真的痊愈,但这个消息在世界范围内引起的波动,不亚于当初战争爆发。
&esp;&esp;新上任的首相坐在魂牵梦萦的办公室里,望着捏在手里的透明针剂怔怔出神。他还记得盖尔·纳什将针剂交给自己的那一天,她打开密封的手提箱,看上去比他还要震惊,甚至大声命令他响亮又清晰地读出那个单词。
&esp;&esp;他被那无形的气势震慑住了,于是他说:
&esp;&esp;“盘尼西林。”
&esp;&esp;盖尔·纳什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会客室里坐着的是即将上任的首相,起身就走了。
&esp;&esp;这也和她是个女巫有关吗?
&esp;&esp;首相又望向墙壁角落处那副会说话的油画,想起冒绿火的壁炉,想起内政部那个永远像勇士闯天涯一样天真兴奋的娃娃脸事务官,他是个男巫,毋庸置疑盖尔·纳什也是个女巫。
&esp;&esp;e·d·a·斯文顿将女巫曾经的贡献一样一样交代给他,首相称叹不已,但已经开始心疼可惜了——为自己做出的许诺。
&esp;&esp;契约精神是什么东西!他们享受贡献,但一点儿都不想回报。
&esp;&esp;“啪”的一声,首相吓得险些从扶手椅上滑下来,他还没能习惯——据说内政大臣已经能十分坦然地带着自己的宠物雪鸮来上班了。
&esp;&esp;“有何吩咐,先生?”事务官阿奎纳斯·普威特快活地说。
&esp;&esp;“呃,是这样的,先生……”首相的手指机械地抿着唇髭,“关于一些现象,关于巫师的……当然是这样,我想我不得不寻求你的建议。”
&esp;&esp;他站起身,招呼普威特上前,隔着办公桌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esp;&esp;“这样……”他比比划划,“然后一根木棍……”
&esp;&esp;“魔杖。”普威特不厌其烦地纠正他。
&esp;&esp;“魔、魔杖会敲打我们的手,然后一股火苗就把我们包围了,但是不痛,没感觉。”首相结结巴巴地形容,哪怕退回几十年前,他还是个拖鼻涕的小鬼,说话都不会这么没条理。
&esp;&esp;“噢,那是‘牢不可破的誓言’,很常见的,自从《修正案》颁布之后。”普威特善解人意地说,“看起来您遇见危险被巫师救过。”
&esp;&esp;“随便吧!”首相一挥手,“如果我不遵守这个誓言,会怎么样?”
&esp;&esp;“死。”普威特干脆地说,“死前你还会感到灵魂正被厉火烧灼的痛苦。”
&esp;&esp;首相有些懵了,死?巫师难道这么轻易地就论及生死吗?
&esp;&esp;“可、可我是被逼的!”他简直有些语无伦次了,“我被引诱了,我被胁迫了……我昏了头!这并非出自我清醒状态下的个人意愿!”
&esp;&esp;“魔法从不骗人。”普威特宽容地看着他,“如果真如您所言,誓约之火根本燃不起来。”
&esp;&esp;首相颓然倒在座位上,邪恶的女巫想要他的命!但他不想死,更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试一试这个鬼“誓言”到底是不是个吓唬人的玩意儿,万一它不是开玩笑的呢?万一呢?他不想死,所有的一切,国家的利益、国民的荣誉都不如他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命只有一条。
&esp;&esp;“没事了,先生……”首相虚弱地说,“感谢您所提供的无私帮助。”
&esp;&esp;阿奎纳斯·普威特耸了耸肩,再次“啪”的一声消失了。
&esp;&esp;联合内阁大刀阔斧地开始处置起瘟疫问题来。新首相比前首相年轻得多,做事也相当雷厉风行,一边着手开始推行新药,一边与美法德奥等国虚与委蛇。
&esp;&esp;新药是不能根治的,好就好在这个“不能根治”,这给了外交部很大的斡旋余地,让他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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