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明天就去办离婚。”
这话让所有人再次沉默了。
这招先斩后奏真是太绝了,绝了她自己所有的后路,也绝了其他人的劝说。
李兰之看着常美久久说不出话来,常美这个继女在她看来,其实是有些冷心冷肺的,不仅体现在对待她这个后妈上,对待其他亲戚长辈也一样,从小到大,谁要是惹她不痛快,管你是长辈还是亲戚,当场就能把人怼得下不来台。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薄情的人,如今却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成了交易的筹码。
或许她一直以来都错了。
在这个家里,最有情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一直以为的冷心冷肺的常美。
常美提着旅行袋和结婚证进了卧室,那帮人还没通知交钱的方式,不过不着急,该来总会来。
李兰之站起身,对仍在抹眼泪的常静说:“擦擦脸,今天是你大姐的好日子,跟我去菜市场买些好菜回来。”
既然木已成舟,不如好好吃顿团圆饭,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常美的好日子,哪怕是这种情况,也得庆祝一下。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常静抽噎着点点头,小跑着去拿菜篮子。
待两人出门后,客厅里只剩下林飞鱼和常欢面面相觑。
林飞鱼突然起身要走,常欢一把拽住她的衣袖:“你也要走?”声音里透着不安。
她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独自和姐姐待在家里。
按理说,严豫那人长得帅,家里又有钱,常美嫁给他并不吃亏,而且这样一来,志谦哥也能彻底死心……
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她的心却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上不去下不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飞鱼望了望卧室方向,压低声音道:“我去大院看看有没有人需要家教,虽然婚离不得,但我想着多挣些钱,将来好还给严家,这样常美姐在那边,腰杆也能挺得直些。”
说完,她抽回袖子跑了。
留下常欢一个人站在原地,把嘴唇都咬白了。
或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许是为常美的牺牲而心疼,总之李兰之今晚的饭菜是下血本了。
买了广州人逢年过节必备的白切鸡,另外还有蜜汁叉烧、清蒸鲈鱼、虾仁滑蛋、蒜蓉粉丝蒸扇贝、蚝油生菜,再配上一道上汤西洋菜,足足六菜一汤。
若不是时间紧迫,她定要炖一锅老火靓汤,眼下只能用上汤西洋菜代替。
白切鸡和蜜汁叉烧是从卤味店买来的,其余都是她亲手烹制,这般丰盛的菜肴,自然引来了左邻右舍的注意。
“好香!”
“哪家在做这么多好菜?”
浓郁的肉香从三号公共厨房不断飘散出去,引得其他厨房的人纷纷探头张望,猜测着究竟是哪户人家如此阔绰,还未过年就置办这么多硬菜。
罗月娇刚踏进厨房,就被扑面而来的香气熏得眯起了眼。
她使劲嗅了嗅,扯着嗓门道:“是鲈鱼的香味!兰之,你家今晚做的是清蒸鲈鱼对不对?”
李兰之应了一声,还来不及说其他的,罗月娇就自顾走上来,掀开了另一口锅的锅盖:“蒜蓉粉丝蒸扇贝!我就说怎么闻到了扇贝的鲜味,我这鼻子向来最灵了。”
李兰之对她这般自作主张很是不悦,快步走过来将锅盖重新盖好:“你这鼻子比狗还灵。”
罗月娇却听不出话里的讥讽,反而得意洋洋:“那可不,我妈从小就夸我是狗鼻子,家里藏了什么好吃的,不管藏在哪儿我都能找出来。不过你家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好菜?该不会是明松要回来了吧?”
李兰之摇头:“不是,明松还没那么快回来。”
说完便不再理会罗月娇,待饭菜做好后,让常静一一端回家去。
罗月娇在厨房守了一个多钟头,连口肉汤都没喝上,不由憋了一肚子的火。
于是等到朱家吃晚饭时,她故意把这事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妈,您之前不是说常家最近手头紧,借不出钱吗?我看啊,八成是兰之糊弄您呢。”
朱六婶正夹菜的手一顿,继而皱眉骂道:“说过你多少次了,让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少在背后嚼舌根,你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罗月娇大呼冤枉:“妈,我这次可没乱说!您刚才没去厨房,今晚兰之可阔气了,又是清蒸鲈鱼,又是蒜蓉扇贝,还买了罗蹦乱跳的大虾,没钱借给邻居,倒是有钱大鱼大肉,这不是明摆着糊弄人是什么?”
朱六叔原本就疑心李兰之是找借口不借钱,这会儿听到这话,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我之前就说她是故意找借口的,你还说我心眼多,现在看到了,这心眼多的明明就是外人!”
朱六婶是亲眼看到常明松的断指,所以她没怀疑李兰之的人品,但对常家突然大鱼大肉的行为,心里也起了几分好奇。
朱国才看着自家饭桌上清汤寡水的素菜,咂了咂嘴说:“兰之这么做就有些不厚道了,我们家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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