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笑了起来:“你都肯给他这个机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这建康城中的防备…………”
刘裕正色道:“希乐会安排他手下的勇将镇守建康的,再说各大世家也有自己的家丁部曲,宫城中也有宿卫军,想要公开地发难作乱,并不容易。有羡之和孟昶在,我还是放心的,再说,魏顺之也领兵在镇守,加上沈庆之回去后还会从吴兴老家继续招几千兵马以为后援,我想建康城中的防备,暂时不用担心。”
刘穆之点了点头:“那这回我军还剩四万两千多兵马可以出击,这个兵力,你真的确定可以围攻广固吗?”
刘裕笑了起来:“正是因为我们兵力不足,所以更要穷追猛打,昨天之前,我们是六万兵马攻破了敌军二十万大军,现在,是四万人马打敌军五六万人,如果我们这时候退缩,犹豫,休整,那敌军就会有喘息之机,会重新调集出十万以上的大军,这时候再打,胜负难料,起码很难打出今天这种野战大胜了。但要是我们趁胜追击,敌军在广固城阵脚不稳,甚至连野战的胆气也未必有,一定会婴城死守,我军只要能围住广固,那青州各地的胡汉军民,必会纷纷来降,我军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人手也会越来越多。”
刘穆之笑了起来:“就象刘毅当年率西征军追击桓玄一样,打的是个气势,只要让人觉得我们有优势,那就会队伍越来越壮大,兵力越打越多,最后真的就有优势了。这个道理,也只有亲自跟在你们身边打仗,才会明白啊。”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今天夜里还要辛苦你一趟了,我让兄弟们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辰时就要出兵,没有问题吧。”
刘穆之苦笑道:“你都定了时间了,我就是有问题也不能说啊,这顿你得好好犒劳我一下,一个鸡腿,可是不够的。”
刘裕笑着拍了拍刘穆之的肩膀:“庾公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嘛,他留下的那些鲍鱼和鹿肉,全归你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过,不要让将士们看到,不然对你这个管后勤的胖长史,可是影响不好啊,说你偷吃军粮的声音,可不在少数啊。”
刘穆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就这点口腹之欲了,还不让我吃点好的,唉,这帮兄弟们啊,可真的是难伺候。”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下了城楼,很快,那肥硕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他的声音则在城楼下响起:“快去唤来诸位佐吏,就说我发现了美酒山珍,胖长史请大家吃顿好的。”
刘裕的脸上,笑容渐渐地散去,他看向了北方的星空,慕容兰的眼睛,仿佛就是那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刘裕喃喃地自语道:“阿兰,等我来救你,这一回,我再也不会错过你了。”
另类师徒再相逢
临朐城北,三十里,云门山。
一座光秃秃的山岭之上,黑袍独坐在一堆火堆边上,夜色如水,已过五更,天边隐约有些晨曦泛起,让这堆火光显得也没那么耀眼,而黑袍机械地向里面一根根地加着枯柴,保持着火苗还在继续地跳动,尽管这个火堆已经大部分变成了草木灰,显然,他在等人。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陶渊明那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从岭下传来:“都在这里守护,任何人不得靠近。”
黑袍的嘴角轻轻地抽了抽,继续向着火堆里添着枯柴,片刻之后,陶渊明一身军校的衣甲,戴着面当,奔上了岭来,看到黑袍,连忙跪下行礼:“属下见过师父,您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
黑袍冷冷地说道:“你心里是不是在说,刘裕怎么就没把你这老不死的干掉呢,以后我可怎么过啊。”
陶渊明沉声道:“属下绝无此想法,在师父这里,弟子能学到东西,得到庇护,刘裕才是弟子最大的敌人。”
黑袍冷笑道:“是么?如果刘裕是你的敌人,那你为什么要违背我的命令,去救明月出阵,而且,你不是救她,而是给她下了新的指令,要她劫持王妙音,结果,反而让她送了性命!”
陶渊明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索性站了起来,咬牙道:“她的死,是个意外,我没有料到,你的攻击居然是用长生人空降,更没料到,刘裕居然早有准备,明月根本没有趁乱劫出王妙音的机会,她太执着了,应该撤离的。”
黑袍冷冷地说道:“如果是我下的令,那明月见事不可为,多半就会直接撤离,但是你的要求就不一样了,想必你也没少跟她说,这是摆脱我们两个老鬼的最好办法吧,或者说是唯一机会吧,王妙音的父亲有克制脑蛊的办法,这才是你想跟她合作的原因!”
陶渊明的嘴角抽了抽,没有接这话。
黑袍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看着陶渊明,突然眼神中腾起一阵紫黑色的光芒,陶渊明顿时头疼欲裂,一下子瘫到了地上,手捂着脑袋,口鼻间都渗出血来,他不停地打着滚,抱着头,仿佛是孙悟空给念起了紧箍咒,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叫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黑袍的眼中恢复了平时的神色,陶渊明那几乎要炸裂开的脑袋,终于恢复了正常,空气中只剩下了陶渊明那沉重的喘息之声,黑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