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书吟问他,“那你吃饱了吗?”“差不多。”“差不多是什?么意思?”灯火迷离,商从洲轻飘飘扫了她一眼,说:“意思是,你要?是没吃饱,我可?以陪你再?吃一点儿。”书吟哪见?过这种阵仗,睖睁着眼,呆呆地望着他,一时间,忘了动作。商从洲笑着:“你吃饱了吗?”“……嗯,”她说,“我要?回家?了。”“能顺路送我回家?吗?”他说话时的气息温热,裹着低沉的笑,很好听?。书吟瞄了他一眼,光影落在他身上,他咳嗽声不停歇,咳得脸颊浮现生理性的红。“你真的只是感冒吗?”她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可?能有点发烧,”他伸手,手背贴了贴额头,眼倦懒地耷拉着,有种病态的颓靡,低哑的嗓音伴随着颗粒质感,很诱人,“回去吃点退烧药就好。”书吟半疑半惑。商从洲催她:“你车呢?再?这么站在路边吹风,估摸着我的病情会更严重。”闻言,书吟不敢耽误,连忙带他找车。她车停在路边的泊车区域,她车技一般,侧方位停车出来,不断地调整方向盘,踩刹车,踩油门,时不时看眼倒车影像,动作笨拙,又有些微的紧张。商从洲身躯后仰,妥帖地靠在副驾驶椅背上,只觉得她这份局促很可?爱。半小?时的车程。车厢内只有车载音乐流淌。书吟偶尔瞥过去一眼,昏暗轿厢里,商从洲阖着眸,呼吸绵长,间或夹杂着咳嗽声。他咳嗽时会把头偏向车门那侧,拳头抵在唇边,压低着声音,温雅地咳。快到他家?小?区时,四周的路灯很亮,直直照进来。书吟看见?他咳得额上沁出薄薄的汗,脸上是毫无血色的白,就连双唇都没有颜色。书吟问他:“你还?好吗?”商从洲声音比刚才还?要?哑几分:“回去吃颗药,睡一觉就好。”书吟抿了抿唇:“你家?里有阿姨吗?”商从洲说:“阿姨每天早上过来打扫卫生。”到小?区大门了。商从洲伸手解安全带,按了好几下?,锁扣才松动。“你也回去睡一觉,明天我来接你。”商从洲说完,下?车。夜色里,他走?得很慢,背微微弯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心里倒数十个数。十。九。八。车轮碾压地面,而后,是锁车声。“咔哒”一声,很轻。商从洲放慢了步子,藏在夜色里的眼,渐染着得逞的笑。“商从洲。”背后传来急促的声音。商从洲回眸,入目的,是她担忧的脸。离他越近,她的脚步放缓,“我送你回家?吧。”书吟放不下?心来,他一个人住,万一病倒了,也没人知道。保姆明天才过来,等到那时候,即便只是发高烧,怕不是要?被烧傻了。更何况,他耳朵还?有问题,书吟害怕引起连锁反应。她给自己找借口:“我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明天病情加重,没法去领证。”商从洲顿了顿,声音哑沉:“怪不得人人都想结婚,原来生病了,还?会有未婚妻照顾。”未婚妻。他是在回应自己在熊子珊面前说的那声“未婚夫”吗?那声介绍时,她心里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或许是环境太混乱,气氛欢脱,营造不出暧昧的风花雪月。但现在,听?到他叫自己为未婚妻,神情清清冷冷的,书吟的心里还?是有了不该有的旖旎遐想。她微低下?头,把略发烫的脸,藏在了暗夜里。
这是书吟 4141这姿势过于亲密, 如同交颈相拥的恋人。商从洲的存在感很强。身体,姿态,气息, 如同火山迸发,滚烫岩浆以倾覆之势压向书吟。书吟浑身僵住,然而岩浆蔓延过她,她的身体随之发软。室内一片沉默,呼吸声此起彼伏。忽然间?,商从?洲睁开了眼,意识到当前的情形后,声音虚弱:“抱歉。”这远在他?的意料之外, 当时他?的眼前一片空白, 脚步虚浮,胸肺难受得都要炸裂, 碍于她在场,连咳嗽声都得克制着。他?微微垂眼,看见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眼睫轻颤, 鼻子?小巧,唇色嫣红。鼻息间?, 闻到属于她身上的清甜气息。而她的唇, 离他?的喉结,两三厘米的距离。他?喉结不?可遏制地上下滚动,速度很?慢,喉间?泛痒。“你还好吗?”他?适时抽身, 平稳地坐在沙发上,手揉了揉眉间?, “书吟,餐桌上放了个袋子?,里面有退烧药,你帮我拿一下。”书吟调整着呼吸,刻意忽略刚才发生的一切,“好。”餐桌上放着一袋药。书吟找到退烧药,按照医嘱拿了几颗止咳药。四处张望,看到中岛台上的恒温饮水机,拿了个杯子?,倒了温水,连药一起,拿到商从?洲面前。他?接过药,和?温水一同饮下。他?身长腿长,曲着身子?窝在沙发上,很?是憋屈。书吟问他?:“你要不?要回屋躺着?”沉默了一会儿,商从?洲鼻腔里溢出声音:“嗯。”他?放在扶手上的手忽然抬起,书吟见状,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她的本意,是希望扶着他?,免得他?摔倒。碰到的一瞬间?,空气仿佛静了一瞬。也不?是没牵过手。一个小时前,她甚至拉着他?的手,当着三十来号人的面,介绍他?的身份。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而现在,有着迟来的羞赧与心动。“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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