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黑了,她急匆匆推开门,蓦地,门外站了个人。来人撑着把伞,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倏地,伞面往上抬,他的脸逐渐清晰,映在书吟的眼里。凄风苦雨里,他隔绝了风雨,站在风口处,笑意缥缈松散地问她:“沈以星的朋友对吗?我是她哥哥的朋友,她不方便下车,让我来接你上车。”二人之间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话音落下,他往前走了一步,举伞的手往前撑。宽大的伞,越过地面上的倒影,盖住书吟,替她挡避风雨。商从洲,他的影子,还有她。这就是伞里的全部。世界在这一瞬间变得无限小,小到只有一把伞的空间。他们离得那样近。她看到他眼里的自己了。那样清晰。清晰的让她无法相信这是现实。像是一场梦。她恨不得一脚踏入梦里,不再醒来。 11“在我敏感、自卑,易碎的十七岁,我意识到,我背负着全家人的希望,可他单单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道耀眼的光了。”——《十六,十七》“……麻烦你了。”良久,书吟找回自己的嗓音,轻声道谢。她低头,看见雨珠在地上溅起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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