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年级都会有几个因为长得漂亮而备受关注的女生,沈以星就是其中之一。沈以星是从一辆自行车后座上蹦下来的。她把车钥匙递给身边的人,让他帮忙锁车。附中学生的校服,大体上一样,有几处细节不同,当做区分。男生背对着沈以星停车,书吟没看见他的正脸。沈以星跑到书吟面前,熟稔地挽着她的胳膊:“不好意思啊,我昨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上课,你昨天一个人打扫卫生,很辛苦吧?下次轮到我们值日,我来打扫卫生!”书吟笑笑:“没事的。”她说:“而且今天估计要换座位,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当同桌。”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说了,每次大考之后都会换位置。二人边说边往外走,替沈以星锁车的高三学长锁好车,把车钥匙递给沈以星。“我今天还有晚自习,估摸着晚上十点才能放学,你自己骑车回家。”是陈知让,附中有两个风云人物,一个是商从洲,另一个就是陈知让了。能入青春期叛逆少年少女眼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成绩好的,还有一种是长得好的。商从洲和陈知让都满足这两点,而这两位,据说从爷爷奶奶那辈就认识,是世交好友。让书吟震惊的是,沈以星看上去,和陈知让关系很好。“哥,你出门前就说过了,”沈以星烦不胜烦,“你比咱妈还啰嗦。”这个关系,更让书吟震惊了。陈知让弯了弯唇角,笑意纵容:“走了。”离开前,他瞄了眼沈以星身边的书吟。书吟以为他认出自己,他是广播站的站长,她是广播站的播音员,当时面试她的还是他,可他眼里没有任何熟悉感。空气里的风微凉,顺着她翕张的唇灌进喉咙里。她饮下的是酸涩的味道。她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长相普通,家境普通,成绩普通。是学生时代里,班上最普通的学生。像她这样的学生,校园里一抓一大把。经历过昨天那一遭,今天的陌生,显得不值一提。“同桌,麻烦你帮我保密一下。”沈以星挽着她胳膊求她,“我不想让别的同学知道他是我哥。”书吟不明白:“为什么?”沈以星:“你没有哥哥你不懂,尤其是有个这么优秀的哥哥,大家总会拿我俩进行对比。哥哥成绩好,妹妹成绩也应该好……这话听得我耳朵都长茧了。”哥哥年级前十。妹妹年级倒数十个。任谁知道他俩的关系,都会忍不住对沈以星长叹一口气。书吟说:“好。”她又疑惑:“你俩怎么不一个姓?”“我俩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沈以星说,“我俩是同父同母的,不是重组家庭。”应该是经常有人误会,要不然沈以星也不会多加解释。书吟转移话题,问她:“你经常骑车上学吗?”沈以星点点头,忍不住炫耀:“我的车好看吧?”她的自行车看样式就和别的不一样,设计新颖,线条感极强。车身颜色是通体的粉,很嫩且不俗气的粉色。在停车棚里很惹眼。于是书吟问了个很俗的问题:“很贵吧?”沈以星没说具体数字:“还行,是商从洲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嗯…死2而二五九一四七…商从洲你认识吧?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哥哥,比我亲哥对我还大方。他那辆自行车车才贵呢,要二十多万,都能买一辆轿车了。”学校里的人都快把商从洲的家底给挖干净了。商从洲母亲是央视电视台主持人,每年春晚都有她的身影。至于他的父亲,是政要人事。商从洲入学时,本城的龙头企业便给附中捐了一栋实验楼。据说是他外公为了庆祝商从洲以全市第一的好成绩进入附中,所以给附中捐的这笔钱。传闻如同晨雾里的风,而今沈以星说的话,让书吟有了实感。——她和商从洲是云泥之别的实感。中午吃过午饭,回到教室,多媒体亮着,投影着新安排的位置。书吟发现自己换到了靠窗第三排的位置,同桌还是沈以星。他们这级的理科班有两个实验班。书吟是考进来的,至于沈以星,班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走关系进来的。沈以星自己也坦然地承认了这个事实。学霸的世界是孤独的,班里的氛围紧张滞闷,明明是高二,却有种高考将近的压迫感。
书吟被影响到,每天连下课时间都在刷题。整个班唯独沈以星我行我素,该玩玩该睡睡。是以班里的人对她的印象都不太好。一个靠关系进实验班,不思进取,空有好皮囊的花瓶。沈以星也懒得和这些示分如命的无趣学霸交朋友,反正她已经有书吟这个朋友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走下讲台,到书吟身边:“你语文答题卷给我。”此次期中考试,书吟的语文和英语又是全年级最高分。其实她的成绩真的不差,只有物理脱了后腿。她的语文作文经常被当做范文,全年级传阅。甚至高年级的老师也会拿她的作文给学生看。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班主任来到教室,语文老师带书吟去打印室复印她的作文。打印室里还有几位过来打印的老师。等待复印的时间里,语文老师和那位老师攀谈着。“我听说这次你们班语文上一百二的有五个,还有一个上了一百三?”“对啊,就她——”语文老师很喜欢书吟,像是炫耀自己孩子地炫耀着书吟,“语文作文就扣了三分,她可是我的得意门生。”书吟忽然脸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姑娘长得真可爱。”那位老师客套地夸了一句。每个班复印一份卷子,二十张卷子很快复印好。语文老师还在打印室和别的老师聊天,书吟拿着自己的卷子回教室。每个班复印一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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