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
夜色昏昏,流安市刑警队门口,一个青年站在台阶上叫嚷了一嗓子,又加快倒腾了两下脚步来到个高个男人面前。
那男人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喊,脚步顿住,侧了张脸,正点烟的火苗蹿出,映亮了背着光的另一侧。
火光瞬熄,英挺面庞上那些倦意也随之隐去,叼着烟的嘴角斜了斜,有些流气又浪荡的面庞转身,看着朝自己奔走来的小赵。
双指夹住烟,一道白雾随着开口间缭绕往上,“叫你哥我干嘛啊?”
声音有些低哑,配着那脸简直就不像个正经人,可小赵依旧嘻嘻哈哈的,跳上前搂住他秦哥的脖子,“秦哥你咋想的,请这么久假?队长怎么就这么给你批了?”
秦斯栩没理会挂在他身上的小刑警,把烟换到了不会燎到肩上人的另一只手又吸了口才回:“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不管我哥死活吧,他出事到现在半年了我就医院的时候看过他一次,再不去我爸妈要撕了我。”
小赵知道秦斯栩他有个哥哥,出车祸他也知道,但那个时候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怎么半年了还有问题?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方便再问,只好勾着他秦哥脖子把人带到街边小吃店里。
店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都是准备给秦哥送行的。
秦斯栩被拖到店里,一看这架势就笑了,“够了啊!我连省都没出,开车个把小时,你们这是干什么?”
小赵把人按坐下,剩下的人倒酒的倒酒,拿串的拿串,体贴的不得了,不知道的以为他要被调走了呢。
推开杯子里的啤酒,拿起桌上的果粒橙,“别!你们禁酒,我马上还得开车去我哥那。”
坐在他左手边戴眼镜的文静青年把桌上唯一的一瓶啤酒撤了下去,疑问道:“今晚就去?你哥那很严重吗?”
秦斯栩啃了口手里的串,眼皮垂了垂又扬起,带着点笑:“没事,他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出他不想提这事,桌上也开始热闹起来,聊起其他事。
一个稍胖的男人开口道:“我听我同学说,崇华小区那入室盗窃还没破呢!”
“啊?那案子不是年初就开始了吗?还没破?”
胖子擦了下辣红的嘴:“可不是,而且作案都没停,就断断续续的,一直到昨天又有新的。”
正吃着的秦斯栩皱了皱眉:“崇华是宁兴县那个崇华小区?我们市下面那个?”
胖子点头:“对啊,就那儿,怎么了秦哥,你有朋友住那啊?”
秦斯栩放下手里的串,擦擦嘴站起身:“我哥就住那,我先走,你们吃我结账。”
小赵一个跳步挡在秦斯栩身前,“不用不用,秦哥你着急就先走,路上慢点啊!”
现在也不是争这个的时候,秦斯栩只好把皮夹子揣回兜里,朝桌上朋友摆了摆手:“那行,下次我来,先走了啊!”
开车前他还给秦叙译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哪。
不用问也知道,现在八点多,他哥肯定在家。
他哥自从出车祸听力受损之后就不怎么爱出门,天天除了必要的事,其他时间都在家待着。
他的手机一直到十点下了高速才亮起,这个时间他哥应该要睡觉了,临睡前看了眼有没有要回复的信息。
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放开双手给他哥打字:“你收拾下,我到宁兴了,马上到你小区。”
发完又重新启动了车。
他来找他哥除了他父母的问题还有一个原因,他哥搬到这个小区才一个多月,昨天突然跟他说感觉自己被跟踪了,有个奇怪男人一直出现在周围。
他开始还想着是不是他哥因为车祸耳聋搞出心理问题了,毕竟现在法治社会,跟踪他一个高大男人做什么?
可刚才听胖子那一嘴,说不定他哥真被那个入室盗窃的人盯上了。
脚下油门踩的逼近限速,终于在十分钟内来到他哥家小区门口。
这老破小区秦斯栩还是第一次来,他也不知道他哥为什么放着市中心大平层不住,搬到这个犄角旮旯来,不过他不能问,他一问他哥肯定挤兑他,为什么放着公司不要,非在基层当这么久小刑警。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微信里那地址,秦斯栩把车倒进车位,站在楼下数了数,看到六楼灯亮着,微放下心,转身锁上车。
旧小区就是旧小区,六层全靠爬,但这对秦警官不算什么事儿,爬到楼层了气都不带喘的。
秦叙译端坐在沙发上,手机就摆在眼前茶几,跟秦斯栩一模一样的脸型五官明确表明了他们同卵双胞胎的关系。
周身上下只有气质不同,跟痞里痞气的秦斯栩不同,秦叙译的表情是内敛的,克制又散发书卷气,有一种浸淫在书香世家出来的味道。
此时他垂眸看手机的样子有些像译文的学者,下棋的名士,泼墨的书法家。
平淡的眼眸被桌面上的手机点起亮,秦斯栩发微信让他开门。
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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