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只有这一条从运河下?来通往定城的路是这样的,据说定城那边的人说,要想富,先修路,因此费了大力气把这路从定城修到运河口。”管家解释道。
“这话虽然粗俗,但是细细品来,也是道理。”三少爷点头。
“可不是,定城出货,只收粮食和酿酒,这两样运输都不方便,路况不好的话,那就更难了。如今这路修得好,这不用银两,我们运粮过来也成,就当做两笔生意了。”管家说道。
“是这个道理。听?闻定城粮价很贵?”
“比我们江南贵多了。听?闻他们今年还受了旱灾,收成不好,因此粮食在定城大受欢迎,我们用粮食来换,比用银子来换实惠。”管家解释道。
“嗯嗯。”三少爷点头,也不问?为何定城粮价高?企而不平粮价。毕竟能独自出门来定城做生意,临出门前他爹还是告诉了他一些道理的。
据说今年定城附近受了旱灾,朝廷天天收到定王爷的哭穷哭难折子,只是朝廷一直按而不发,只是减免了定城附近受旱灾地?区的赋税——都受灾了,能收上来的也有限,干脆免了,免得朝廷名声不好听?。
不过常平仓赈灾粮是不用想的了,据说户部尚书当庭历数定城附近受灾并没有严重到开?常平仓的程度,再翻家底直说朝廷也没有余量,让定王自己想办法,熬一熬过了这个年关便好。
定王能有什么?办法,于是只能从江南购粮。
就这,还有那迂腐的文官说定王挖朝廷的墙角,掏空江南存粮,一旦江南有事,定王就是罪人。
据说后面那个大朝会,定王快马加鞭送来一封万民血书,字字血泪与哭诉,只说得那文官草菅人命,置定城万民于水深火热不顾,不仅不伸缓手,还断定城万千平民唯一生机,一肚子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应该被刻在史?书上受尽世?代辱骂。
只说得那文官当场撞了柱才完事,至此,再也没有人敢嘀嘀咕咕。毕竟,抿心自问?,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能顶住来自定城的万民血书。
至于江南,江南倒也无?所谓,旱灾江南没啥事,粮食他们大大的有。他们也不想背这个置定城百姓于不顾的坏名声。
最重要的是,定城有几样好东西,是其他地?方没有的,是所有人都想要的,这就是:定城的酒,定城的马,定城的光。
定城的酒是指定城的灼心酒,这个酒,只需要小小的一壶,就可以?达到那些文人墨客需要的小醉微醺的灵感之境,比起之前那灌一肚子酒频频出恭,不知道风雅了多少倍。
定城的马,就是指定城收割的西北之地?的骏马,毕竟定城与那草原接轨,定王麾下?时时有好消息传过来,西鞑没多少钱,但是西鞑的马是真不错。定王打仗,也不算没有一点收获。
定城的光,就是指白蜡之光。这小小的一枝蜡烛,已?经成功打入了高?门大户的日常所需,比起以?往那烟熏火燎的蜡烛,这又洁白又馨香的白蜡中不知胜过了多少倍。
据说,现在有一句话,叫做“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点最贵的香,才叫痛快来人间一趟。”
就为这一句话,从江南到定城的行商络绎不绝,只是不管是马、还是酒、还是光,都贵得不得了。
江南采购所得的货物?,再分销到各地?去,最大的分销地?就是京城。因此,江南与定城的交易,属于禁也禁不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交易。
如今,听?闻今年第一茬的白蜡收获,因此苏三少爷便被赋予重任,来争抢这一块蛋糕。
也不是苏老爷放心三少爷,这么?重要的事情就派了三少爷当大任。而是真神了奇了,定城这些玩意居然还限购,一队商队一次只能购买限定的份额。
据说,不能形成垄断,不能受制于某些大商家。
因此,要想源源不断的有定城的货,那就必须源源不断的来跟定城交换——苏三少爷这一次看似带足了分量,其实真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就是一次的分量,不至于让苏家伤筋动骨。
苏三少爷总觉得定城这一切,想一想,好像都挺正?常,但是再想一想,又极不正?常。只是,一时半会之中,想不出其中深意。
只记得他爹出门的时候说,让他去到定城之后,多看,多听?,多想,以?后会受益终生的话。
就在苏三少爷的沉思中,车马缓行,一路上果然如管家所说的太平无?事,在黄昏日落之前,终于到了定城大门。
城门高?耸,墙上多是斑驳修补的痕迹。定城的城墙并非本朝所建,往前回?溯几百年前,从前朝的前朝开?始,定城便是抵御北方入侵的重要守关之地?。本朝开?国没有多久,定王分封至此处,于是这座城市便渐渐被叫做定城。
这些历史?的痕迹,更像是定城的勋章和骄傲一样:屡经战火,但是依然骄傲屹立如初。
“三少爷,咱们家的文书证明呢?”管家走过来问?道。
苏三少爷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这是跟定城的约定证明,凭此证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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