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东一时间心神都离不开这十亩地了,又想?到分家前李家老宅有24亩水田,有35亩旱田。其中他爹分家的时候,才15亩水田,20亩旱田,后来的9亩水田和15亩旱田,一半是买来的,一半是两代人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一分一厘地开荒出?来的。
李贤东不怕辛苦,但是现在,连能开荒的地都没有了。
关?于土地的渴望和恐慌,常常在午夜梦回将他惊醒。地少?,意味着饥饿贫瘠,意味着一点意外都承担不起,意味着没有底气?。一旦意外发生,可?能就是全家颠沛流离。
李贤东太怕了。
现如今,他突然有了十亩旱田,就意味着,他可?以种更多的地,囤更多的粮食,哪怕荒年意外来了,也能尽量撑住,实在撑不住卖几亩地不会伤筋动骨。
李贤东的眼?角微微湿润。
“我去把那石竹劈了。”
李贤东拿起大砍刀,赚钱的渴望比以前来的更强烈。不能开荒了,但是他发现了另外一个置地的方法:赚钱买地。
只要有钱,有足够多的钱和影响力,那就能买地。
李贤东心里?沸腾这一把火,烧得他头脑发热,四肢充满力气?。
李小寒看着他爹,用?力挥舞着那大砍刀,啪的一声,一截坚硬的石竹分成两半,再啪的一声,又分成两半……好像不知疲倦似的。
李小寒难以理解他爹对土地的执着,但是她看出?来,这一刻,她爹,好像站稳了。
……
晌午渐渐过去,日头西落,王氏睡了一个长觉醒来,只觉得满身骨头都松了一层,满身暖洋洋。
她甚至睡醒了也不想?起来,就躺在炕上,闭着眼?睛,慢慢的回味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怪不得以前自己的继婆婆陈氏总找机会说自己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想?要在炕上眯一眯。还说舍不得花钱看病,睡一睡就好。
原来不用?不停干活,可?以安心睡一觉的感觉是这样的好。
王氏回味了片刻,炕上也烧上了,暖洋洋的,往年可?从来没有怎么早烧炕,总要到那大雪落下,冷得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才烧炕。
现如今,自己当家作主的感觉真好,想?什么时候烧就什么时候烧,自己娃他爹砍的柴,不用?先尽着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连隔房妯娌都比自己先烧上炕,自己才能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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