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13岁了,只是长得瘦小了点。”李族长苦笑道,“你当我愿意相信,但是信和说得有理有据的,还有,你记得贤东家办酒当日的情景嘛,招呼族人、安排宴席,既妥帖又大气,连贤东都喝失态了,还是小寒给他爹灌的醋。”
当日的宴席太成功了,成功到现在回忆起来,三叔公和族长才觉得不妥----那必然是得有一个极妥当的当家主母才行。
王氏?
不,看那个鹌鹑样子就知道不行!
李贤东?
让李贤东去种地相信他可以,让李贤东安排何人跟何人一席、何时上菜、何时参观新房这些细碎功夫。
不能。
族长和三叔公还是了解李贤东。
那么,剩下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了。
三叔公以远超其年龄的敏捷,瞬间转头目光如电盯住自己的孙子李德有,“你帮你贤东哥盖了大半个月的房,跟他们一家相处的时间也挺久了,你怎么看?”
李德有本来在旁听,惊得不要不要的,突然被自己祖父这么盯着,一时之间十分紧张,“啊,小寒侄女啊,做饭挺好吃的。不过……”
李德有慢慢反应过来,带着一点迟来的恍然大悟道:“也不是不可能,在贤东哥家,只要小寒想做什么事情,不管大小,最后很自然的按小寒想的去做了。”
重要的就是这个很自然。
三叔公终于想要正眼看一看这个族中不起眼的长辈,13岁,无人教导便可以自己长成这样,那可以认真看一看了。
不要小看女人,三叔公这把年纪,乱世里活过来的,反而不看轻一个女人。
当今皇后,听说也是陪圣上苦出身的。
“既如此,我们便一起到贤东家看看吧,一起说一说杜仲这个事。”
族长和三叔公等人到时,王氏正在煮饭,李小寒和李贤东正在处理今日割下来的杜仲皮——先大概清理一下,然后找个凉爽通风的地方放好,免得都捂在一起长霉影响了药性。
“三叔公,族长。”
见到三叔公和族长过来,李贤东拘谨的站起来招呼道。
一张李氏族人常见的方脸,终日劳作,晒得黑黄,眼倒是挺大,就是透着些许不知所措和慌乱。
族长和三叔公细细打量李贤东,最终眼露失望,果然,连见族中长辈和族长都这样,不能指望他李贤东还有那等格局和智慧。
莫非真的是那13岁的李小寒了?
族长和三叔公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从未关注的族中晚辈。
长得有点矮瘦,族长和三叔公轻轻一皱眉。
鹅蛋脸,这个不像王氏那张苦巴巴的瘦瓜子脸,看着有点像过世的罗氏。
只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开始微微带着点讶异,很快又沉静下来,最终只剩下一片坦然与自如。
简直不像13岁。
族长和三叔公自问也见多了人,但是这种与年龄阅历不一致的风华气度,也只能叹一句天地灵气所钟。
要让李小寒知道两位心中所想,还得脸红辩解两句:只是在现代吃多了几年饭,无形中被几千年的知识积累洗髓伐筋过。
可惜在座没有人有读心术。
李贤东被族中两位重要人物一番审视打量得坐立不安,后来族长和三叔公目露失望之色移开去,李贤东不禁没有失落,还大松了一口气。
真可怕。
就是让自己的女儿替自己受这种目光审视,李贤东略带不安。
李小寒倒没有这样想,她前世年纪轻轻,便在药林基地里混上高位,总有那么些人以为她不是凭实力而是靠了其他手段,明里暗里的打量不知有多少。
族长和三叔公这种,只是怀疑,又不是恶意,算得了什么。
甚至顶着三叔公和族长两位大佬的视线,李小寒还乖巧问好,让厨房里的王氏烧热水上茶,提醒李贤东给族长和三叔公拿凳子就坐。
一个小姑娘,把所有人都安排得稳稳当当,妥妥帖帖。
三叔公和族长心里再不敢相信,也只得承认。
族长喝一口粗瓷碗里的农家茶水,开口问道:“贤东啊,我听信和说了杜仲树的事情,我先替信和他们几个谢谢你!只是,身为族长,我想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你跟我们说说?”
虽说对着李贤东说话,眼光却斜瞄李小寒。
李贤东还没有被族长如此重视过,听族长如此郑重的向自己道谢,一时之间,心情激动得恨不得献出自己,只是大把的话说不出来。
还是李小寒拉了他一把,才定了神,认真说道:“族长,我就想着,大家如果要学,就跟着我们学,第一天割的树皮归我。如果不想,自己割也行。”
李小寒对他爹颇为无语,明明是一件好事,说的这样邦邦硬。
不过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爹什么性格了,李小寒慢慢补充道,“族长,我还是要提醒的,这个割树皮,是有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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