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提前回来,在公寓里等了自己一天一夜,说想给自己惊喜,想和自己一起守岁……
嵇安有些生硬的抬了抬手,慢慢的喝了一口纯净水,窗外晴空万里,而他眼神空洞。
嵇安忽然低声喃喃的说:“顾言屿,你欠我一次红包!”
休息完后,嵇安想继续工作,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他在大厅里发着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换了身衣服,戴上口罩,又拿了顶帽檐很宽的渔夫帽出门了。
嵇安先去了附近的商场,购买了一些补品礼品,又精挑细选了一些蔬菜肉禽。
出商场后,嵇安放置好东西,然后往南郊方向开了过去。
等到到达目的时,暮色已经开始朦朦胧胧了,破破旧旧的筒子楼亮着的灯火明显比上次来时又少了几家。
嵇安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将礼品什么的都提上,然后单手关上门,往楼上走去。
他之前也有抽空过来两次,老奶奶每次开门见着他,总会一遍遍的问着他是谁,嵇安就一次次的,都给她回答了。
嵇安会来看她,偶尔陪她聊会天,讲点心里话,上次离开时,老奶奶攀着他的手,慈祥的和他说:“小安呐,那你把小顾也带来给奶奶瞧瞧呀。”
嵇安想,他待会要和奶奶道歉了,他没能把人一起带过来。
正当嵇安又上了一楼时,挨楼梯旁的那户人家刚好开了门,是个微胖的阿姨,她瞧着这贵气的年轻人还往楼上走呢,就连忙叫住他:“哎,小伙子,你找谁呀?楼上都没人了。”
嵇安忽然就预感到什么,但还是问道:“楼上不是还住着位奶奶吗?”
那阿姨看他穿得整张脸一点都不露的,有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和他说道:“走啦,人不在了,老人家三个月前走的。”
就算有点心理准备,但嵇安还是愣了愣,随后平静的和人家道了声谢,转身下了楼。
回到车里,嵇安摘了口罩,他喘了两口气试着平复着内心复杂的情绪,他觉得难过,失落又有点无助。
奶奶去世了,他连个可以说点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
——
在本家吃完团圆饭,顾言屿和之前的无数次除夕夜一样,就像个来作客的客人,和顾盛白悦舒生疏的问候几句后,就准备离开了。
但这次,顾盛却叫住了他。
顾言屿明显愣了一下,错愕的看着他爸,顾盛的面色似乎也不怎么自在,但他还是说道:“和爸爸到外边坐坐聊会天吧。”
“啊,好。”
顾言屿拿着手指头挠了挠脸侧,跟在顾盛后边走了出去。
顾迟欣过去挽着白悦舒的手,安抚着照顾着妈妈脆弱的情绪,她撒着娇的说:“妈妈,陪我看春晚,咱唠嗑唠嗑去。”
白悦舒温淑的笑笑,两人也出了餐厅。
只是顾迟欣还是不大放心她哥和她爸的谈话,她总感觉,这两人不熟,她也没想到,她爸会找她哥谈话。
顾迟欣网速很快的,知道她哥前阵子商场情场双失意,所以顾言屿一进门她就立马就迎上去了,变着法的和他闹着玩,想让他开心些。
顾言屿倒看不出什么不对劲,还和她聊得挺开心的。
顾迟欣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突然觉得她哥也挺累的,还得反过来安慰自己,装出一副挺正常,挺开心的样子来。
顾盛父子俩散着步去了庭院,两人并肩走,那步子一前一后的不怎么整齐。
走了一会儿,顾盛才出声说道:“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吭一声,就自己扛?”
顾言屿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也没多大,反正解决好了。”
顾盛忽然停了脚步,偏过身去端详这个他没怎么在意过的儿子,一旦稍微的想要关切一下,就变得挺难说出口的。
他慢慢递进着话题,先问道:“那网上说的,你和那位艺人的事,是真是假?”
“嗯,真假都有吧,一开始我也只是想养着他玩玩,但后面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嵇安他……”
顾言屿风轻云淡的说着实话,可嵇安的名字一出口,心底里的刻意忽略的情绪反噬般的汹涌而至。
他生硬的偏过了头。
“言屿啊,你也知道,爸爸做过错事,爸爸对不起迟欣的妈妈,也…也对不起你……”
顾言屿转回了脸,怔怔的看着他爸,而顾盛脸上流露出一种追悔莫及的神情,他说:“我做了错事,对不起悦舒,让她情绪反复的受着折磨,生了病。也没好好的管教过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有床伴了,还换了一个又一个。”
顾言屿就这么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顾盛知道自己是不合格的父亲,早些年间,一直忽略了顾言屿,随着白悦舒的病情稳定,他才记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一样,再去留意,转眼间他就已经二十多了,并且事业有成。
顾盛语重心长的同他讲道:“言屿,如果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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