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从手机里传来的,也是从楼梯口传来的,顾言屿寻声望过去,看见了刚上来的嵇安。
他正举着手机,错愕的望着自己。
嵇安才不怕呢。
嵇安不知道用什么去形容,在拐弯看到顾言屿的那一刹那,只知道突然间,心跳漏了一大拍,然后又疯狂跳动,几乎震动了整个胸腔。
印象中的顾言屿,他养尊处优,身上有着优渥环境造就而成的贵气。
他就穿着剪裁优良的高定私服蹲在那,那皮鞋尖头铮亮得很,与这昏暗又狭窄的过道格格不入。
他拿着手机瞪着眼的一脸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却又好像委屈得不行。
被他平白一顿吼的嵇安一边走了过去,一边软了语气问道:“你在那蹲着干什么?”
顾言屿还在气头上,他冷哼了一声,撑着膝盖就站起来,结果脚蹲麻了,往嵇安身上歪了过去。
嵇安拧着钥匙,不带看他一眼的单手环住了他的腰揽紧,然后推开门,就这么揽着把顾言屿半拖进去。
这姿势太特么别扭了,顾言屿跳着脚挣扎着,嘴里还置气的说:“嵇安你还占我便宜占上瘾了是吧?撒开!”
嵇安由着他闹,就是不放手。
不知道是因为顾言屿来找他,或者是顾言屿委身蹲在过道里,这都让他非常受用,他误以为顾言屿在意自己了。
到了屋里,嵇安从单手环着,换成两个手将顾言屿圈紧到怀里,稍微低下头,就能与他额头抵着额头。
嵇安问道:“顾言屿,你跑来这干嘛?”
“你有没有点规矩,我是你老板!就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
顾言屿也不知道嵇安这是搭错了哪根筋,上了次床就能这么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和之前截然不同。
果然开了荤的崽子就是不一样,闻着味就往身上贴了是吧?
顾言屿当然乐意和他搂搂抱抱,只是嵇安的这种亲近让他有种身居下位的挫败感。
这让感觉,要是滚床单还有下次的话,自己还是下面的那个一样的。
既然挣脱不了,顾言屿想了想也不挣扎了。
他偏头一笑,那双温润的情人眼含着戏谑的笑意,看着嵇安。
顾言屿拍拍了嵇安的脸,往他脖颈吹了口气,问道:“你难道不懂礼尚往来吗?我来干什么你不清楚?”
嵇安现在的身体似乎对顾言屿异常敏感,他随便吹口气,都让自己有种无法言喻的战栗感。
只是顾言屿说的话,让嵇安觉得像听了个笑话,虽然顾言屿身量和其他人比,很优秀,但他压制住顾言屿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嵇安忍着笑也不拆穿,他知道他要是挑开这事,按顾言屿这个脾气,他得气得像一个炸掉的气球,无差别哪哪都喷!
顾言屿看着他那碍眼的笑,心里骂道:笑屁啊?!
但他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手往嵇安后边往下挪了去,故意摸了一把滑弹的手感,低垂眼睑凑嵇安的耳朵。
单对于顾言屿的肢体接触,嵇安也不反感了,他的视线落在他眼睑上那颗红色的小痣上,想起那晚它明艳得显眼,看得他现在忽然有种亲吻它的冲动。
耳边传来顾言屿慵懒低沉的声音,他说:“嵇安啊,你就跟我吧,我养着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想要圈子里的地位,还是金钱?”
顾言屿蛊惑一般,又说一遍:“跟我吧。”
嵇安鲜少流露的那种温柔神情瞬间凝固住了,心也像是突然坠落一般跟着一空。
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言屿随便一个举动,稍微对自己好上一点,他就会误以为他也是把自己放心上了,以为是真情实感。
可是一开始,顾言屿就明确表示,他要的,就是想自己跟他,想睡自己而已。
嵇安一冷静下来,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顾言屿是什么人,往他身上贴的人可不少,在公司里听到的花边也不带重复的,他很慷慨大方,一向很宠情人,分,也分得干脆利落。
他现在对自己只是从一开始的新鲜感,变成到现在的征服欲了么?
嵇安因为原生家庭环境内心异常的敏感,自小就不敢轻易对感情付出。
关于顾言屿,自己就算真的对他动了心,而答应跟了他。
那等他腻了之后呢,那自己的感情算什么?
顾言屿稍稍靠嵇安肩头上说的这些话,是对刚刚嵇安笑话他,抱着报复心理故意说的,恶心他的阴招。
但其实,也是他的真心话,如果嵇安肯跟自己的话,他真的会好好疼他的,一定会是最好的金主!
顾言屿慢慢地直起身子,重新与嵇安额间相碰,竟异常地有些温柔,他追问道:“好不好?嵇安?”
嵇安的脸色变得与以往一贯的冷漠,他问道:“我要什么,你就肯给我什么?”
顾言屿的眼里有一瞬亮了,这还是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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