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牢房里,一身形高壮的男子低着头蜷缩在角落里。
男子生了一张端正的脸,此刻眉头紧皱,淌满泪水,却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刘福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官府的人抓起来。
他只记得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冷着脸在他面前诉说着自己的“罪状”。
什么私藏朝廷货物,什么以次充好,又说自己安排土匪假意劫持朝廷货物,又偷偷将那批货物运回刘家。
刘福只能用力摇着头,这些事情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可那位大人却只冷笑着定了自己的罪,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一下子将自己拿下,被迅速押送进了牢房里。
刘福脑子里很乱,他想自己被抓了,府上的人该怎么办?
幸好……幸好夫人们都不在家中,不用跟自己一起受这牢狱之苦。
刘福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了进去,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泪水。
再等等吧……
默叔已经去通知了阿璇和阿宁,等他们回来,应该可以和官府说清楚,他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刘福抱着这样的期待在那阴暗的牢房里足足等了三天,这期间除了来给他送饭的狱卒外他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
便是痴愚如刘福,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夫人们为何一个都没来,莫非他们也被抓起来了吗?
刘福的心又悬了起来,正是时,一阵脚步声接近,刘福抬头看向牢房之外,发现来者正是那日将自己抓起来的官员。
“大人……我没做过那些事情……”刘福颤悠悠地站起身,他冲到那人眼前,双手紧紧抓住牢房的木栏杆,那双钝圆的眼睛里带着点水色。
怀玄凌——他受皇命前来调查江淮一带被劫货物一事,这批货物中有一部分是要在不久之后的万朝节上分发给各国使臣的,此次丢失皇上十分重视。
怀玄凌看了一眼牢房内的刘福,轻叹了一口气,他前来调查之前,丞相和莫太傅皆找过自己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尽快将刘家处置了。
“刘福,你与土匪勾结,私藏朝廷货物,眼下已是不争的事实,念在你刘家是先皇亲封的义商,故免你一死,从轻发落,拘役三月。”
刘福的脑海里嗡地一声响,他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张了张嘴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的几位夫人,还有不少刘家的家仆都已作证,你为了私吞这批货物谋划许久,事到如今已不容你抵赖。”怀玄凌平淡地说道,他也不愿再听刘福多说什么,拧眉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刘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如同失去魂魄一般。
几位夫人一同作证?
这是什么意思……
“你闪开,我要见老爷!”清脆的声音响在昏暗的牢房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位公子,牢房内不得擅闯。”狱卒皱眉看着眼前容颜娇艳的男子,伸手将他拦下。
傅卿柳眉一竖,往后退了两步以免被这狱卒碰到,他忍了忍心头的怒火,从怀中取出块深色的令牌来。
那狱卒看了眼令牌,慌忙行了一礼后赶忙退至一边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公子。”
“还废什么话,赶紧将牢房门打开。”傅卿哼了一声,随后迅速向关押刘福的牢房走去。
傅卿站在牢房前,焦急地等待狱卒将牢房门打开,他的视线在牢房里不断扫视,最终落在牢房角落里一道蜷缩的身影上。
刘福的体格并没有多少变化,他身上是被带走那一日穿的一件锦袍,此刻已布满脏污与灰尘,不过十日,刘福看起来憔悴无比,整个人佝偻着,头低低垂下,散乱的发丝遮挡住他脸上的神色。
傅卿看着这样的刘福,心口一痛,他轻声唤了一句:“老爷……”
牢房内的刘福听到声音,身子一颤,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狱卒一将牢房门打开,傅卿一刻也不能等立马冲了进去,蹲下身在刘福面前,玉手颤抖着想要抚上刘福的脸,却被躲开了。
傅卿脸色一滞,随后他温声对着刘福道:“老爷,卿卿来带你走了,你看一眼我啊……”
刘福依旧没有动弹,仿佛没听见傅卿的声音。
傅卿贝齿轻咬红唇,那双潋滟的桃花眸里闪烁着水色,他哀哀说道:“老爷为何不看我,卿卿穿了你最喜欢的胭脂色衣衫……”
刘福的头颅忽然垂得更低,他蜷缩的身子轻微地颤抖起来。
“老爷……”傅卿心里难受得如同被人狠狠刺了一剑,他伸手试图将刘福圈进怀里,却被刘福一把推开。
刘福抬起头来,那张总是傻笑着,温柔地望着他的脸此刻憔悴消沉布满泪痕,那双眼睛里写满哀怨噙满泪水,他颤着声音道:“我没有……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傅卿从未见过刘福这副样子,狼狈的,失魂落魄的,他的心仿佛被刘福的眼泪灼伤,他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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