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气急了难免不极端,不能不提前打算。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谈患安被贺珵差人送了回去,特意嘱咐不许让他见秋苑杰。
直到谈患安被迫离开议事厅了,郁止才开口,“哥哥真是心善。”
“你吃醋?”贺珵瞥他一眼。
“对,差点没酸死,”郁止正了正色,开口,“哥哥,我明天亲自押送谈患安回去。”
贺珵专注公务,都没抬头看他,“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
“凭什么?”
“凭你是夫管严。”
天还没亮,秋苑杰便来找贺珵,侍者说老大还没醒,他就一直等到现在。
看了看时间,上午八点半,秋苑杰眉间轻蹙,这个点还没起吗?有郁止在,连老大都色令智昏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卧室内的大床上,两个身材极好的男人相拥而眠,仔细看,是贺珵单方面被拥。
他其实一早就醒了,只是郁止树袋熊一样扒着他,他起不了身,索性睡了回笼觉。
再睁眼,郁止还没醒,贺珵微微叹气,这人以前可没有贪睡的毛病。
当年在郁家,郁止虽为少主,却事事争先,出身金贵但毫不散漫,郁家主十分得意这个儿子,郁止也因此招惹了不少人嫉恨。
“老大,我有事要跟您商议,现在能进来吗?”秋苑杰在门外敲门喊道,他实在不相信老大会和郁止厮混到日上三竿。
贺珵听出是秋苑杰的声音,收回了思绪,将郁止横在腰上的胳膊甩开,掀被下床踹人,动作一气呵成。
“唔!”滚落床底的郁止发出一声轻呼,就没了动静。
秋苑杰进来时,贺珵刚洗完澡出来,他倒了杯茶给贺珵递上,才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贺珵润过嗓子,才看向他,“什么事?”
秋苑杰往卧室看了眼,神色纠结,“老大,您这是要留下他了?”
“不留。”
您这都留床上了,还嘴硬呢,但秋苑杰也只敢腹诽一下,“他居心不明,我觉得还是,”他抬手比了个做掉的手势,“比较好。”
贺珵继续喝茶。
“郁家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费了那么多心思,不能在现在功亏一篑。郁止是郁家的继承人,如今他还活着,难保那些藏在暗处的旧人不动心思,若是他们和郁止勾结在一起,里应外合,我们就算能防,也是一桩麻烦事,不如趁早了解了他,以绝后患。”
这些话说的在理,贺珵微微点头,视线不经意瞥向他的腹部,蹙了蹙眉,示意他坐下。
秋苑杰见他听了进去,心下一喜,“老大还能信我就好。”
因为和谈患安牵扯不清的事,他十分害怕老大就此和他起了嫌隙,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孩子终究是个祸患。
贺珵没想这些,他看着茶杯中的水,心中盘算着郁止的去留。
三年前他是放了郁止,也说过再见面必杀他的话,现在却耽搁了这么久都没动手,左不过是他见了郁止又变了心思。
于理该杀,于心……却不愿。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秋苑杰还想说什么,却被贺珵打断,“你……他多大了?”
秋苑杰听的一脸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那个小麻烦,“有三个多月了,您放心,等寻个时间,我就把他拿掉。”
贺珵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秋苑杰的第一个孩子,应该他自己做主。“不过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孕育孩子?”
这句话秋苑杰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老大这么晚才问,“我生下来就这样,不男不女的,我父母觉得我是个怪物,把我丢在路边,被我奶奶看见偷偷捡了回去。后来被我爸妈知道了,就连她一起撵了出去。奶奶只能带着我拾荒为生,在我八岁那年她出了车祸,重伤住院,我找不到肇事的司机赔钱,只能跟拳场签了合同,换钱给奶奶治病。”
贺珵是打过拳的,知道拳场会从小养一批打手,他们的一生都只会是赚钱机器,毫无人权。
“可奶奶还是走了,我不但花光了卖身钱,还欠了拳场一大笔,也就没钱去做手术,现在年纪大了,医生说就算做手术也无法改变了,更何况我还……这样。”
贺珵默了默,道,“你可以留下他,但只能说是抱来的。”
其实留下这个孩子不妥,容易招惹是非。但秋苑杰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他怎么会想成为和父母一样的人。拿掉这个孩子,对他而言,实在残忍。
“我…真的可以做爸爸吗?”秋苑杰满眼的不确定,抚上腹部的手微颤。
贺珵轻笑,“可以,你一定会是个不错的父亲。”
秋苑杰连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湿润,“对了,老大,您有没有见到谈患安,我这几天都在找他,没别的事,就是准备揍他一顿出个气。”
“…没有,你还有事吗?”等今天过后他自会告诉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