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包厢里围坐着的众人衣冠楚楚,实际上桌子底下早已淫乱不堪,郑长东这一摔动静颇大且毫无预兆,一时间坐着的跪着的表情都很精彩。
“抱歉。”郑长东毫无负罪感地道,“我打个电话,你们继续。”
电话被接起,郑长东开门见山道,“沈亭,你在哪儿呢?”
“朋友家。”沈亭道,“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郑长东压了压脾气,道:“现在立马给我回家,别惹我生气。”
回应他的是直接被挂断的电话。
郑长东咬牙切齿,扫了眼看好戏的众人,更是憋屈。
第二个电话打过去,直接被挂断,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打到第五个时,沈亭直接关了机。
郑长东:“……”
包厢众人:“……”
“卧槽……”郑长东对面的吃瓜群众一脸震惊,转头便对旁边跪着的奴隶道:“偷人偷得这么理直气壮的sub,你见过吗?”
那奴隶刚做了错事,此刻讨好般的连连摇头,“闻所未闻。”
郑长东一脸黑线,“我说了沈亭他不是我的……算了。”郑长东闷了整整一杯酒,神色郁郁。
“这怎么能算了呢!”包间霎时起哄,郑长东早年混圈子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没承想结婚几年,倒堕落成五好男人了。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开始出馊主意,有嚷嚷着绑过来给顿鞭子的,有说要吊个三天三夜的,更有甚者喊着要来场公调,被郑长东冷冷地瞥了一眼,立马闭了嘴。
“郑老板,您这七八年,都没好好地玩过一场吧?”包厢里较年长的一位开口,直接正中要害。
“我这儿有个不错的人选,也是a大学音乐的,郑老板有没有兴趣?”
沈亭逡巡着客厅里摆了满满当当一柜子的小型艺术品,有些后悔。
太冲动了。他想,手机重又开机,郑长东的电话却没再打来,沈亭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只觉心中憋闷。
顾江源冲了杯咖啡递给他,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沈亭道:“你房子买得不错,很漂亮。”
顾江源笑着摆手:“这地段,这面积,我哪儿买得起。我老婆她父亲做生意的,这套房子……算是她的嫁妆吧。”
“她是中国人?”沈亭问道。
顾江源摇头,“意大利人,她怀着孕,也不习惯中国的风土人情,就没跟过来。不过她很喜欢你,这次来,还拜托我朝你要签名照。”
沈亭笑得眉眼弯弯,“那就多谢她的喜欢了。”
顾江源一怔,脑海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手里的咖啡一个没抓稳,泼了沈亭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顾江源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他擦,奈何洒得太多,实在无法补救,只得尴尬道:“我卧室里有没穿过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不如换一身?”
沈亭无语半晌,合理怀疑顾江源是故意的,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起身随顾江源进了卧室。
“沈亭,你好了吗?我进来了?”
沈亭系上纽扣,心里疑惑这里怎么会有正和他身的衣服,扬声道:“进来吧。”
顾江源推门进来,看着沈亭穿着他挑的衣服,只觉浑身血液都往下半身走,却还兀自忍耐着,装成个衣冠禽兽的样子朝沈亭微笑:“真是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我拿去干洗了,等洗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沈亭摇摇头,“都成那样了,算了吧,直接扔掉就好。”
顾江源失笑,“你还真是老样子,几万块钱的衣服说扔就扔,不知民生疾苦。”
沈亭偏头看他,“你不喜欢?”
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动作,那样的眼神……顾江源的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彻底厮吻在一处。
沈亭脑海中一片空白,直到察觉到顾江源的手朝他裤子里伸去,才大梦初醒般的将人一把推开。
沈亭坐起身,抚摸着滚烫的唇瓣,低声道:“别这样,顾江源。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顾江源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你觉得我会在乎?”
沈亭皱眉,有些懊丧,“我们不能这样,这不道德。”
“道德?”顾江源仿佛听到了笑话般,“艺术家最不需要的,就是道德。”
他从床上坐起身,看着沈亭,残忍道:“沈亭,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比不过方思?”
沈亭猛地一颤,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你太善良,太温柔,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可你所有的好都像是用金钱堆出来的,离了优渥的生活,离了丈夫的庇护,你什么也不是。是,你气质高贵,谈吐不俗,你像个王子般高高在上,可你的音乐,没有灵魂。”
良久的沉默在小小的卧室内蔓延,几分钟前它还充满了禁断的快感,如今却只剩破碎成一地的自尊与骄傲,那个少年成才的天之骄子,那些来自台下的欢呼与掌声,都遥远得好似从未发生过的飘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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